他看向門口,將她看到他愣住的一瞬間盡收眼底,再看到她神色如常對他微笑點頭。

望向他的眼睛裡,毫無波瀾。

半個月不見,她瘦了很多,化了淡妝,剪了短髮。

聽她回答校領導說“瘦了好看嘛。”

嚴季科面上不顯,心裡卻下意識的想起徐染曾經反駁他室友說“讓她減減肥”時神采飛揚的樣子

她說:“我身高162,體重96斤,頭身黃金比例,腰細腿長,現在就是最好看的樣子,有什麼好減肥的。”

她說:“不愛化妝,懶。”

但她又說:“不過阿科,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勉強為你化一化。”

她說:“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吃不上好吃的東西,不去追喜歡的人,老了以後怎麼說出那句不虛此行呀!”

那時的她如同一朵盛開的玫瑰,明媚無畏,生機勃勃。

而眼前的她。

嚴季科想到了自己家裡那株被老媽養得枯萎的薔薇,明明還是鮮豔的顏色,無端看出了滿身斑駁。

走出校領導辦公室的門,他終是沒有忍住。

“恭喜,染姐。”

他聽到自己說。

“謝謝。”

她甚至都不曾側頭看他一眼,毫無猶豫地向前邁步走去。

嚴季科看著她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卻又好像沒有足夠的理由。

“你拒絕她了,嚴季科。”他對自己說。

彼時的嚴季科並沒有去深究自己的反常,做慣了逃兵的人,又怎麼會輕易披甲上陣?只會將錯就錯,找個藉口繼續縮在舒適區。

房間裡,鴿子時鐘滴答滴答。

嚴季科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裡,那天清晨酒醒之後他沒有逃跑。

而是和徐染一起回了學校,確認了關係,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

徐染仍是順利拿到了齊悅的offer,北上。

他們熬過了5年異地,來回的機票,能鋪滿床。

5年後,徐染順利調回C市開發新業務,嚴季科就是拿著那一摞票求的婚。

他們談婚論嫁,見過彼此的家長,定了婚期。

在婚禮那天,校領導是主婚人,言辭鑿鑿說他倆是他介紹的。

在眾多人的起鬨下

交換戒指,他吻了他的新娘。

那天他牽著她的手,一桌桌敬酒,每一桌都要驕傲地大聲介紹:“徐染,我老婆。”

惹得眾人連連起鬨,一杯杯酒下肚。

最後卻又十分清醒著回房。

他夢到他為徐染摘下首飾,脫下外衣,在浴室一點點用化妝棉擦掉她臉上厚厚的婚妝,露出徐染本來的模樣。

臉頰微粉,唇色通紅。

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他終是沒有忍住在洗漱臺就欺負了她。

鏡子裡倒映著年輕男女的身影,光影交錯,纏綿旖旎。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