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廂房的門,謝挽瑜就鬆開了謝遇棠和謝遇恪,在眾人面前給兩個弟弟一些面子。

虞寧扶額掩笑,實實在在被都逗樂了。

姐妹倆帶著兩個弟弟往家裡走,小王爺沈膺則是愛去哪就去哪,她們不管。

“真的啥也沒幹,我們倆就是捨命陪君子啊,小王爺非要找我們倆去,總不能直接拒了吧。”

“阿姊我們正是因為知道家裡光景不如從前,所以才與小王爺交好啊,陛下膝下連個孩子都沒有,又如此看重沈膺,說不準……”

謝挽瑜冷眸掃過去,謝遇棠和謝遇恪立馬閉嘴了。

她緩了緩神色,平靜說:“你們能想到的,別人就想不到,沈膺心裡也清楚,以後什麼樣還未可知,你們倆現在好好讀書是正途,別搞些歪門邪道。”

虞寧不知道永寧侯府與天子有什麼過節,但看謝挽瑜這個樣子便知情勢不好。

“除了太后娘娘與陛下不和,府上與陛下還有其他仇怨?”虞寧問。

謝挽瑜揉了揉眉頭,“不僅是太后娘娘與陛下不和,還有三叔,當年陛下親政時,雍王叛亂,三叔是雍王部下,他與雍王一起死在了雍州,雖因太后娘娘力保,沒有殃及謝家,但終究是不如從前了……

還有,大哥要回京了,柔儀郡主久居郡主府,等大哥回來,她必然要提和離的事。”

柔儀郡主沈知柔出身晉王府,卻不是皇室親生血脈,她是王府養女,與天子青梅竹馬長大,當初,京都世家都預設,未來皇后必是柔儀郡主,結果因為宴會上的一次意外,沈知柔嫁給了謝家世子謝遇瑾……

沒人知道天子是否對柔儀郡主存有私情,萬一有,等沈知柔和離,天子迎娶她進宮,到時候永寧侯府該如何自處?大哥謝遇瑾的顏面又置於何地?

虞寧聽了謝挽瑜講述侯府往事,震驚之餘,也更加心虛了。

長姐說少了,永寧侯府不止有謀反罪臣,天子情敵,還有一個強壓天子做夫君生孩子的女兒呢。

這麼看來,永寧侯府的未來當真堪憂啊。

“馬車上可是永寧侯家眷?”

馬車行到半路被攔住,清冷如玉的聲音傳來,“請諸位下車,配合大理寺盤查。”

“大理寺?”

謝挽瑜深吸氣,狠狠瞪了謝遇棠和謝遇恪一眼,“你們又闖什麼禍了?”

謝遇棠和謝遇恪面面相覷,俱是無辜。

外面的人又催促一遍,謝挽瑜無法,只得帶著弟妹下車。

“原來是崔大人,敢問崔大人夜攔永寧侯府馬車,可是有什麼要緊事?”謝挽瑜問。

對面的人是大理寺少卿崔淮,天子心腹,也是謝挽瑜在朝堂上的老對頭了。

“捉拿嫌犯。”崔淮神色清冷,目光掠過謝挽瑜,落在旁邊的虞寧臉上。

“謝三小姐,你本名謝神悅,流落民間時,名虞寧,我說的可對?”

虞寧有種不好的預感,“沒錯。”

崔淮拿出逮捕令,展示在幾人面前,“謝三小姐,今夜您在煙柳湖邊救了一名敵族女刺客,由於您過往種種不詳,無人可作保你的清白,所以,在大理寺找到證據前,還請配合大理寺調查。”

不就是要抓她下獄麼,說的那麼好聽幹什麼。

虞寧:“……”

她一年到頭也就發一回善心,結果那女子是敵族?還是刺客?!

作保?她曾經,可是個山匪啊,誰能給她的過往作保呢,怕不是自尋死路。

在謝挽瑜要殺人的目光中,崔淮客氣地指了指身後的馬車,對虞寧道:“謝三小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