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夥計,”陳樂拍了拍大黃狗的頭,“我們再一起闖一次山林吧!”

陳樂這一聲老夥計,彷彿是對野性的呼喚!

大黃狗彷彿聽懂了蘇樂的話,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原本老態渾濁的眼中閃爍著靈性的光芒!

“咯吱!”

就在這時,眼前那破爛的門板緩緩的被人推開。

只見一個站著都打晃,渾身破破爛爛滿是補丁,被寒風這麼一吹直縮縮脖子的男人走了出來。

這個男人看起來和陳樂年紀相仿,但他的頭髮亂如鳥巢,甚至讓人懷疑蒼蠅飛進去都會迷路。

他的面容邋遢不堪,眼睛總是半眯著,像是剛從夢中醒來還未完全清醒。

一張嘴微微張開,上下牙齒間掛著一條晶瑩剔透的口水線,在寒風中竟已結成了一絲冰凌。

“哈欠,誰啊,這大中午都不睡覺,跑我家來幹啥玩意兒?”

他打著哈欠,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和不解,似乎對突然造訪的客人感到困惑。

很顯然,這個人就是陳樂印象當中的那個大磕巴李富貴!

他的父親就是號稱藥匣子的李寶庫……

“大磕巴,把你家的大黃狗,借我用一用唄?”

陳樂看到大磕巴之後,內心還是感覺很親切的,畢竟這是他上一世為數不多的好兄弟之一。

上一世也幫過他很大的忙,也是唯一在他窮困潦倒的時候,給予過他幫助的人。

“陳樂啊,你借狗嘎哈呀?你也不打圍!”

“這狗都老掉牙了,你牽著它上山那不白扯嗎?”

李富貴揉了揉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這一覺醒來都已經到了中午。

當他眯著眼睛看到地上還沒有被大黃狗啃完的雞腿,瞬間就瞪得老大,眼睛裡都放著光。

還沒等陳樂說什麼,這傢伙居然猛的一個彎腰伸出手就朝著地上那半塊雞腿抓了過去。

而大黃狗可比他快多了,一口就把那半塊雞腿給叼走了,跑到了窗戶底下面,就趴在地上小口的啃了起來。

一邊啃還一邊小心翼翼的回頭張望,唯恐自己的主人來搶吃的,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看了也是不由的感覺到一陣心酸。

“幹啥玩愣,這哪來的雞腿啊!”

“陳樂,你拿過來的啊?餵狗了!?”眼看著大黃狗幾口就把那剩下的半個雞腿給吞了,連骨頭都咬碎了。

饞的李富貴吧唧著嘴,不斷的嚥著口水,那張臉上更是充滿了不可置信!

“這狗都快被你餓死了……”

“你說說你這日子過的,狗都要跟你捱餓。”陳樂說到這的時候皺了皺眉頭。

“瞅你這話說的,好像你過得很好似的……你就別……別別……大哥笑話二哥了……”

“反倒是你這個敗家子兒,這好好的雞腿,咋就餵了狗?你這是沒把我當哥們兒啊……餵狗都不給給……我,從昨天到現在,我就吃了一個乾糧窩窩頭!”

“給我餓的都快快快……抽抽了。”李富貴說話的時候嘴角都帶著半張臉跟著一抽一抽的……

雖然說話斷斷續續,但總算還是能夠聽得清楚。

而陳樂知道這傢伙之所以會變得爛泥扶不上牆,正是因為他有一個沒正事的爹,四處給人治病,給人看壞了,兩隻腿都落下了殘疾。

他這個活爹李寶庫,自那以後就再也不敢給人看病了,天天就捧著酒瓶子躺在炕上,醒了就喝兩口!

原本好好的家,經過這幾年的折騰,也變得窮困潦倒。

之所以過成了這個德行,那就不得不提起他那個操蛋的爹,也就是這村裡村外號稱藥匣子的赤腳醫生李寶庫沒給兒子做個好榜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