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楷擺了擺手,轉過頭看著田象,微微一笑,緩緩問道,“田翁,你說通敵之罪,該如何處置呢?”

“通敵?”

田象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一變,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文行先生,你說什麼?”

王楷收起臉上的笑容,緩緩問道,“田翁,在下問的是通敵之罪,如果被抓住了,你說會如何處置呢?”

田象臉色已經變得鐵青,冷汗匯成大顆的汗珠順著臉頰流淌下來,臉上努力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文行先生,在下只是一個商人,怎麼能知道通敵之罪該如何處置呢?”

王楷端起酒杯,緩緩說道,“田翁,原來你不知道,我還以為你都知道呢?

不過也好,恰好我在這裡,可以告訴你,通敵之罪,在溫侯這裡該如何處置。”

說到這裡,王楷將杯中酒飲盡,放下酒杯後,緩緩說道。

“溫侯對付犯有通敵罪的人,通常會把他全家,不,是九族抓在一起,然後一起咔嚓。”

王楷轉過頭看著田象,嘆了一口氣,“你想這個犯通敵罪的人,九族都沒了,那他的家產自然充公,什麼糧食啊,財物啊,全都歸為公有,你說慘不慘?”

聽到這番話,田象嚇的整個身形都顫抖了,急忙拱了拱手,“文行先生,我突然間想起來,家中還有一些餘糧,可否讓老朽獻給溫侯,以表心意?”

王楷微微一笑,看著田象,輕聲說道,“田翁,你知道溫侯有多少兵馬,需要多少糧食嗎?”

田象已經嚇得汗如雨下,因為顫抖,手上的酒杯不停的敲打在桌面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文行先生,那你說該怎麼辦?”

田福忽然拱手說道,“文行先生,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王楷轉過頭看著田福,輕聲問道,“你叫田福?”

田福急忙拱手,“小人叫田福。”

王楷點了點頭,“去曹營辦事的人,應該是你吧?”

看著王楷似笑非笑的眼神,田福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強笑著說道,“文行先生,這些事情都是掉著公臺先生所說的去辦的,小人只是傳話,並沒有做別的事情。”

田象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點頭,“對啊,文行先生,我們什麼都沒做呀?”

王楷笑了笑,站起身來,“田翁,溫侯的話我已經傳到了,至於怎麼做,或者會發生什麼,在下就不多言了,請田翁好好斟酌。”

說完話後,王楷轉身就走。

田象吃了一驚,呆呆的看著王楷走到門口,猛然反應過來,急忙站起身來,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王楷,顫聲說道。

“文行先生,何必著急呢,我們有話慢慢說!”

王楷搖了搖頭,“田翁,現在酒足飯飽,飯也吃了,剛才所說的話,就算是報答這一頓酒錢吧。”

事到如今,田象已經知道不好,哪裡肯放王楷離開,口中苦苦哀求。

“文行先生,你不能走啊,如果你走了,我可怎麼辦啊?”

王楷轉過頭看著田象,裝作一臉疑惑,“田翁,難道你做了什麼錯事?”

“我?”

田象一呆,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說出去了,那可就完了。

可是,看樣子王楷已經知道了,最重要的是,就連溫侯也知道了。

一旦引起溫侯動怒,自己的腦袋和九族,恐怕一個都剩不下。

田象知道也瞞不住了,索性一橫心,咬了咬牙,拱手說道,“文行先生,老朽一直拿你當兄弟看待,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幫老朽一次。”

王楷皺了皺眉頭,隨即攤了攤手,苦笑的說道,“田翁,你什麼都沒做,我有什麼好幫你的?”

田象把心也放開了,嘆了一口氣,“文行先生,實不相瞞,這一次我上當了。”

王楷微微一笑,“田翁,能不能把你上當的經過說給在下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