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安咳嗽一聲,對孫泰、趙虎二人肅容:

“你兩是真長本事了啊,我教你們的是殺人技,你們倒好,給我雜耍起來了。”

孫泰和趙虎這會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

倒是老六有點尷尬,支支吾吾說了句:

“這個也不能怪他們兩,昨天是我抱怨了句,說營裡錢不夠使,哪曉得他們兩今天就去掙錢了,雖然不好看,但也是一片好心啊。”

趙六不說話也就算了,說了,趙懷安更氣。

趙六這會也坐在馬紮上的,可趙大一腳就把趙六的馬紮給鉤倒,直讓趙六摔了個大馬趴。

看到這,趙懷安身後的四個五寸丁咧嘴一笑。

趙六也惱了,躺在地上就開始鬧,嘴裡大喊:

“我不活了,你個瓜慫,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在營裡柴都買不起,都是牛禮那小子帶大夥去山裡伐柴,手都凍得和饅頭一樣。不是你把錢都送了費大他們,能這樣?啊?能這樣?”

趙懷安聽了這話,也是尷尬,他確實大手大腳慣了,不過牛禮這小子是個好小夥,不聲不響做了許多事。

也覺得有點理虧,趙懷安陪著笑,將倒地的馬紮扶好,拉著趙六又坐了上去,嘴裡討饒:

“搞錢,答應你搞錢,今天就開始搞。”

這下子趙六不哭了,重新坐在馬紮上,喜笑顏開。

擺平了趙六,趙懷安這才得空處罰孫泰和趙虎兩個:

“你倆幫牛禮砍柴去,牛禮他們砍多少,你們就砍多少。”

孫泰和趙虎這才舒了一口氣,恭敬點頭,正要出帳,卻又被趙懷安喊住了。

只見趙懷安走到帳篷的後面,從裡面翻出三件羊皮襖子,還有三副毛手套,然後遞給了孫泰:

“這是才讓張皮匠打的襖子和手套,你們一人一件,然後給牛禮也帶上。”

孫泰、趙虎兩個人哪受得了這個,眼眶裡當時就要奪淚,卻不想趙懷安上來又一腳,罵道:

“還愣著幹啥?要是敢偷懶,看我不捶死你們。”

二人擤著鼻涕笑著,然後當場穿好羊皮襖子和毛手套,恭恭敬敬的走了。

他們一走,趙懷安這才看向了豆胖子。

他在想是不是要和豆胖子修復修復關係,這豆胖子一副欠打的樣子,但沒想到卻是個搞錢的好手。

那筐銅錢他看了一下,少說二三十貫吧,雖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錢,但也夠一人生活十年了,換成後世的錢,那也有三四十萬。

他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不如和豆胖子好好合作一把,也不一定要打假賽,還可以搞搞其他嘛。

但趙懷安不知道,他這樣上下打量豆胖子的時候,豆胖子的後背已經溼了。

他頗為不捨地將手上的銅錢放進簍子,然後訕笑道:

“趙大,這都是你那兩個門徒的功勞,我就是組個局,沒使啥勁。哦,對了,我記得我還有個事,就先不打擾了。”

說著,豆胖子已經起身,看身邊幾個家奴還傻愣著,一腳一個,就拉著跑出了帳外。

趙懷安被豆胖子搞蒙了,不清楚這是哪一齣。

直到他看到趙六那黃鼠狼偷雞一樣的賊笑,他才反應過來:

“哈?這豆胖子不會以為我在和老六演雙簧?要黑他錢吧?這真是冤啊!”

該死的老六,我趙大的名聲遲早被你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