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德磊吃了餃子,直接去了老叔家,爺爺奶奶一直都住在老叔的房子裡。

路過四叔家的時候,黃德磊還特意進了灶房,伸頭給他娘瞅了一眼,黃三娘看見兒子好模好樣地站在麵前,不由抹了把眼淚,就連兩個伯孃和四嬸都有點眼濕。

高了,還那麼瘦,也黑了,以前的德磊瘦是瘦但是白。現在黑瘦黑瘦,卻成熟穩重的多。

“這次德磊回來,趕緊找個媳婦結婚吧,都二十一了,還有他老叔和德落也是,這三個一起娶媳婦,家裡可要熱鬧了。”黃四嬸一邊揉麵一邊看著黃德磊笑。

“嗯,都看了好幾家了,就等他們回來了。”黃三娘笑嗬嗬地接過黃四嬸的話茬。她可盼望好幾年了,大嫂家兩個孫子,二嫂家兩個孫子,就她家,德磊一走五年,可給耽誤下來了。

黃德磊連忙接過兩盤菜端著,幫忙送過去,他被娘和伯孃還有嬸子的臉紅了,趕緊找了藉口溜了。

船上的工人和管事看見黃德磊都大聲打著招呼:“磊子,過來喝兩杯。”

“不用,不用,剛在家吃了餃子。”黃德磊笑著和他們一一打招呼。

“到家了就是舒服啊,老子這次回家,非踏馬躺個三三夜不起床,得讓我媳婦給我端吃端喝好好伺候幾不可。”話的是船工周老大,他一直跟著船主跑船,是個性子直爽的漢子。

“你可拉到吧,這趟能全須全尾地回來,我讓我媳婦好好躺三,我給她端吃端喝伺候她幾也願意。”周老大身邊的兄弟立刻笑開了。

“柱子,你就你想媳婦了就得了,還不知道誰伺候誰呢。”

黃德磊見大家已經開始混話,連忙告辭:“各位哥哥你們先吃著喝著,我去看看我爺爺奶奶。”

“去吧,去吧,到家了真好啊。”

“代我們問老人家好。”

大家亂哄哄地叫嚷著,黃德磊不由一笑,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大聲地話,大碗地喝酒,大塊地吃肉。

黃寶貴剛吃完飯,碗還放在桌子上沒有收拾,他正在和黃老漢黃奶奶起這些年跑船的趣事,聽得兩個老人是眉開眼笑。

黃寶貴他們怎麼賺錢,怎麼把洋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讓他們心甘情願花大價錢買他們的東西,又是怎麼忽悠洋人把自己的好東西便宜賣給他們。

雖然心裡知道,這五年他們幾個肯定受了很多苦,可是他們不,也是一種孝道,人回來就好。

看見黃德磊進門,黃寶貴連忙問:“你奶奶做的雜醬麵,要不要來一碗?放了肉的。”

“不用,在家吃的餃子,都撐著了。”黃德磊笑著擺手,自己拖了條凳子坐了下來。

“咋沒吃麵吶?出門的餃子進門的麵,怪我,我也忘記囑咐她姐倆了。”黃奶奶著就要起身:“我再給你盛一碗,再吃點。”

“奶奶,可別,我都吃撐了,吃不下去了。我在船上就想吃妹妹們包的餃子,今晚上她們倆給包了三種口味的餃子餡,可把我饞壞了,吃得就多了。”著黃德磊想起自己當時狼吞虎嚥的樣子也覺得不好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都吃的哪三種,明讓大姐也給我包點,我也想吃。”黃德落在門外就嚷嚷起來。

“韭菜雞蛋蝦仁的,豬肉芹菜的,還有蘑菇木耳和豬肉的,明再讓她們包,你們來我家吃,保證管夠。”黃德磊笑著給黃德落拖了一條凳子:“噫,大山呢?不是好你叫他一起的嗎?”

“大山去給豆豆送點東西,馬上就來。”黃德落沒坐,直接伸手準備幫黃奶奶收拾碗筷。

“你這孩子,就是眼裡有事,手不閑著,不像你老叔懶成精了。不用你,奶給你盛碗麵吃吧,有肉有醬。”黃奶奶連忙把黃德落手擋開。

“奶,別提吃的了,我晚上也吃的麵,放了燉好的醬肉,我一下沒剎住,都漫到嗓子眼了。”黃德落話音剛落,就聽門口一個聲音接著:“黃奶奶,你也別給我提,我也吃的麵,也到嗓子眼了。”著趙大山大步走了進來。

“你們這些孩子,行,你們嘮著,奶奶給你們去洗點棗。”著黃奶奶收拾了碗筷抹了桌子去了廚房。

黃老漢笑眯眯地看著眼前四個年輕人,都回來了就好啊,到底是出過海,身上有一股子精神氣,就是不一樣。

想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