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稚完全不知道怎麼回應。

心髒彷彿要撞出身體,在這靜謐之中,聲音被放大開來,極為清晰。她甚至覺得,段嘉許肯定也能聽到。

她緊張嗎?

她為什麼要緊張。

他都能說這種話,她為什麼要甘拜下風。

她不緊張。

她絕不。

絕!不!!!

桑稚做好心理調節,稍稍抬眼,又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她伸手把他的手扯掉,一本正經道:“所以你喝酒是為了壯膽嗎?”

一句話,將旖旎的氣氛打破。

也許是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段嘉許稍愣,很快就笑出聲來。他微斂著下顎,胸腔振動著,眼眸帶光,笑起來璀璨又奪目。

他這個模樣,讓桑稚的嘴巴莫名發幹,剛剛升起來的渴意,在此刻莫名更濃鬱了些。頓時也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

哦。

她渴。

她是出來喝水的。

按照正常的發展,她現在應該已經喝完水,回到床上再次入睡。而不是坐在這兒跟他接吻,然後聽著他直白又厚顏無恥的話。

段嘉許笑了半天才停下。他收回手,像沒發生剛剛的事情一樣,問道:“怎麼突然醒了?”

桑稚瞅他,小聲說:“渴,起來喝水。”

段嘉許輕嗯了聲,像抱小孩似的,把她抱起來,往廚房的方向走。他把桑稚放到流理臺上,而後從旁邊的箱子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她。

桑稚接過來,慢吞吞地喝著,邊問:“你怎麼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