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火。

血與火。

血是人血,充滿了憤怒的血,浸染了這大地,渲染了這人世間,塗滿了歷史文字。

火是怒火,充滿了殺意的怒火,怒火中燒充斥人世間,灼燒了曾不可一世的存在,毀滅掉一切腌臢之輩。

儒聖站在一處祭壇旁,臉色鐵青。

絲絲縷縷的血氣自那塊肝臟中滲入空間壁之後,只為吸引血魔的到來。

這個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

於空間壁之後而言,神州大地的空間可能就只是芝麻粒那麼大點。

血魔從感應到找到,這是需要時間的。

紫微劍遺失,天開文運璽不知所蹤。

沒有這二物的壓制,汙濁的信仰之力也開始侵蝕他自身。

不是至聖不會清楚,掌控信仰之力也是有代價的。

那就是會從信仰之力聽到如潮水一般的祈禱聲、讚美聲以及很多負面的東西。

否則,也不可能信眾祈禱的那一刻,他們就會知道。

就好像老道專門聆聽付奇的祈禱,只要付奇祈禱,他立即就知道付奇所處於的方位。

如今,汙濁的信仰之力中蘊含了無盡的唾罵、厭惡。

這和曾經是完全相反的。

儒聖抬頭看天,目露一抹譏笑。

有譏諷自己的,也有譏諷人世間的。

他不過就是在一大壩上挖了個坑洞,然後一切就不可控了。

失控了。

失控的原因是周遊和血祖竟然幫老道。

若自己能滅老道,儒家成為第一學派,再吞陰陽家,滅農家等。

天下大統,非儒家不可。

待那時,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又算什麼呢?

人們會更加信仰儒家。

不,是更信仰自己。

就好像信仰‘道祖’,信仰‘孔聖人’,信仰鄒衍聖人那般。

當然,他本身也是有後手的,只是這個後手稍微出了點問題。

要不然,根本就不會等老道渡劫。

後悔?

當然不會因為做這些事情而後悔。

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要付出什麼。

任何事情都是有風險的,只是有些風險大到無法想象罷了。

至於所謂的惡名,那不過就是因為自己失敗了。

可自己真的失敗了嗎?

儒聖看向空間湧動的一片區域,他能夠清楚的知道,血魔已經感應到了,只是在猶豫神契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