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一個問題。”

舒秋巧似乎並不只想知道這一個問題的答案,難得的機會,她想要知道更多。

“講吧,好室友,我會回答你的。”

李夏微笑。

“這些年過去了.......你,是否擁有了一絲人性?我有改變你,哪怕一點嗎?”

舒秋巧猶豫了許久,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說實話,她害怕了。

就好像是老鼠見到了貓,蒼蠅見到了蜘蛛一般,這是一種弱小生物在見到強大捕食者的時候必然出現的恐懼。

李夏將自己的獠牙隱藏的太好了,好到舒秋巧時常會不自覺的忘記,眼前的人,可能是整個人類歷史上殺人最多的惡魔。

哪怕是那一本每一個字都沾滿鮮血的那個誰的奮鬥,其中沾染的鮮血恐怕都遠遠不及李夏身上的萬分之一。

“你是否改變了我?”

李夏聽到這話,嗤笑了一聲,緩緩站起身來。

卻見他此時竟然變作了他前世的模樣,明明哪怕在心神領域之中,他大多數時候還是會以素劍的形象出現。

他一步一步走向舒秋巧,走到她的面前,莫名的壓迫感突然傳遍舒秋巧的全身,她的雙眼不自覺的化作了金色。

舒秋巧必須仰起頭來才能看到他的臉,他站在那裡,如同一堵漆黑的牆壁,或是某種正在注視著獵物的巨型獵食者。

就聽李夏緩緩開口,問出了一個問題:

“你是否對我產生了改變,我是否有一絲人性,這個問題,你應該問我嗎?

舒秋巧,二十多年在一具身體之中的朝夕相處,我想,應該足以讓任何人徹底瞭解另一個人。”

“在你看來,我是如何?”

“你還挺擬人的,還有,別嚇我。”

誰知道這個時候,舒秋巧突然笑了一聲。

“哪有嚇你。我只是覺得這種話,你應該看著我的樣子問,而不是看那個軀殼的模樣。”

李夏說著,身高緩緩下跌,重新變作了素劍的樣子,歪了歪頭:

“問完了?”

“嗯。”

“記憶記得留在這裡。”

“好。”

“還有。”

正在走向球外面的李夏突然說道:

“你最後的那個問題,其實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若是我有哪怕一點改變,重新撿回了哪怕一點人性,這都是你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