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衣劍修禁不住毛骨悚然,他如何不明白,只要適才這青年心跡稍稍出現瑕疵,必死無疑。

只是死的,恐怕不止是這個青年,還有後面的白衣女子,因為白衣女子此刻依舊沉浸在她感悟的世界之中,彷彿已然迷失,卻與桑北的道境天地依舊保持相通狀態,所謂一榮俱榮,一毀俱毀。

嗖嗖,風吹過,明明是殺人的風,卻帶給人無限愉悅之意,令人不能拒絕,順勢而入。

與此同時,一座秀逸的山峰彷彿一位舞姿翩躚的美女,嫋娜出現。

第三峰——陶然!

釣月,釣的是世俗人心,而陶然,則以無形無相之風,殺人於無形之中。

此刻,桑北出劍的姿態何其灑脫,就像舉起一盞酒杯,邀天地而共飲。

後方,白衣女子則彷彿一具牽絲傀儡,和桑北同時出劍,彼此彷彿一對比翼雙飛的鳥兒,劃破虛空,遨遊於無極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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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次的出劍,無數次的暢飲,盡挹西江,細斟北斗,永珍為賓客!

白衣劍修見二人逃脫一次次絕殺,震驚的無以復加。

要知道,陶然峰修士如風,行走世間,很少有人能發現他們的蹤跡,若然稍稍暴露一刻,則往往創造出震驚天下的奇聞。

他們的劍道無從捕捉,往往在你尚沒有察覺之時,已然授首。

此刻,在陶然峰的絕峰之上,一棵虯曲蒼松之下,正煮著一壺紅泥小火爐,茶壺中茶水咕咚咕咚冒泡,散發出沁人心脾的茶香,一個小童不時向爐中添柴,不覺中,這小童居然睡著了,嘴角掛著溢位的口涎,帶著一縷莫名的甜美笑意。

火爐一側几案上,正有兩個布衣老者在對弈,不時啪的落下棋子。

啪的一聲脆響。

那睡著的童子頭上已著了一尺,其中一位老者嘆道:“這小廝名喚知魚,隨時隨地相忘於江湖,竟忘記了職責,打了多次也是不改,果然是我陶然峰出的人!”

知魚負痛醒來,眼中頓時湧出了淚水,顯然很委屈。

“好好燒火,否則,今日沒飯吃!”

“哦。”

知魚含淚應了一聲,開始仔仔細細添柴,然而僅僅是數息的工夫,又然打起了輕鼾。

“我這個童子,沒治了!”老者嘆息。

“這樣很好啊,紅塵太苦,如此境地是何等幸福!”

“說的不錯,只是,那兩個試煉者居然一次次闖過必殺關口,是個不錯的苗子,其中一個,當年曾被驅逐出雪雁峰,居然一步一個腳印,重新殺了回來,資質和意志都是上佳,但,要想闖過我陶然峰,還難!”

“難道,你不準備出手收下?”

“天意不可強求,該來的會來,該走的也留不住!”

啪,隨著一子落下,一座秀逸的陶然峰頓時雲遮霧罩,看不清楚。

與此同時,巨劍上的桑北已然陷入種種幻境之中。

無法想象,剎那間,種種莫測劍光,縱橫破空,有形的,無形的,真的,假的,善的,惡的,陰謀,陽謀,紛至沓來。

於是乎,桑北和後方的孫七月同時墮入危境之中。

一襲飄忽不定的暗影長身而起,將桑北籠罩在內,手執一劍,和桑北同步出擊。

一枚皎潔的光影現於桑北的印堂間,那是情之相凝聚出的一枚舍利,堅不可摧。

桑北一眸以物觀我,一眸以我觀物,物我交融,而一顆心已然照見種種幻象,每每出劍,起初還有聲有影,到後來,已然看不到他手中的劍光。

外緣的劍之相同樣如此,捨棄我執,只在剎那間捕捉無盡光影,凝聚出一道深邃的劍痕,撼動虛空,共鳴天地。

此番觀照,對於心境歷練,大有裨益。

不止是他,後方的白衣女子也然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境地,二者劍道不停碰撞融合,與周天襲來的無盡劍光,激發出一圈圈燦爛的煙火光影。

這一幕,使得巨劍上的白衣三人,深深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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