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喃喃,此刻已走到枯瘦青年的對面,眸中明亮如星,和若春風道:“一年之期,看來我是無法履約了,你雖非太鹹血脈,但冥冥之中,似乎已認定你獨有的身份,這種突破俗定規則的選擇,其中玄機我無法看透,何況我已力竭,不能決斷,就交給那莫測的天意吧!吾死之後,希望你帶著太鹹劍道,走下去,去開闢出一條前所未有之路!”

“再見!”

微微一笑,已然是十里春風。

他飄然而去,轉眼間已行走到那片如畫的山野之間。

他的生命氣息已然歸零,他枯朽的身體依舊如劍,切入重重翠綠之中,猶如魚入滄海,遊入了屬於他一個人的自由天地。

周邊的泥土,潮水般奔湧而來,裹挾著無盡生命的綠色,頃刻間,堆砌成為一座碩大的陵山。

肉眼可見之中,小草雜花,在陵山表面隨處滋生,完全看不出乃是一座新墳的模樣。

一柄殘劍猶如墓碑,斜插在陵山之前,其上轉眼間爬滿了苔蘚和藤蔓。

原本的鮮活轉眼間已凝固為歷史。

一曲悼亡再度響起,蘊含無盡悽楚。

操琴之人正是戰侯蕭煮雨。

琴聲如淚如泣,蕭煮雨魂不守舍,如喪考妣。

白衣劍帝帶給他的衝擊,難以想象,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走到了那種前所未有的高度。

“陛下,蕭煮雨此生不能以師事汝,憾事也!”

綿綿雨絲灑落,正如無盡哀傷。

江山一夢緊守一旁,默不作聲,他們從沒有看到戰侯會如此悲傷,居然會替一個仇敵去守墓。

這其中所發生的事,他們暫時還弄不明白。

陵山對面,青年桑北木然站立,幾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他,就這麼和自己永訣了麼?

那一年之期呢?

他走的如風,走的就像一場夢,那麼迅疾,完全不給人思考的餘地。

要知道,他可是踏著對方的足跡才得以穿越重重魔境的啊!

若非他出手,恐怕那條往者天梯,勢必要困住自己很長時間,甚至於,有可能折戟在那裡。

他不是師尊,已勝似師尊。

正如當初的沈西池,毫不猶豫衝在自己前面,轉眼間,已彷彿雲煙,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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