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雖說桃子已經上市,但是,這北大街還沒賣的,隻是在外頭賣著,價格比較昂貴。

“今天出門的時候,從孫大娘家摘的。”她小聲說。

“摘的?”梁王眯起眼睛。

她囁嚅了半響,“我放下兩文錢了。”

梁王撲哧一聲笑了,“那你是買的?”

他一手拿了桃子,摩挲了一下,“還沒熟透,哪裡好吃?”

“給你的,讓你嚐嚐鮮,這外頭都有賣了。”懿兒臉色漲紅,“你總是給我帶好吃的,我也沒什麼回報給你,想著桃子尚算稀罕,便給你……買一個了。”

桃子其實算不得稀罕物,隻是剛上市的時候比較貴,他府中從不缺名貴的水果,但是他很少會吃。

隻是,手裡抓住這隻半熟的桃子,心裡竟生了暖意。

“你不吃嗎?”懿兒巴巴地看著他……手中的桃子。

梁王笑著道:“我晚上回去再慢慢吃。”

“哦……”懿兒勉強笑了笑,“是啊,晚上回去再慢慢吃。”

還以為能嚐一口。

第二天,梁王帶來了一小筐的桃子。

他在路上的時候,已經想好了說詞,這桃子,是他做廚子的叔叔的老闆給的,說是嘉獎他做飯做得好。

但是,大榕樹下,卻不見懿兒的身影,而且,連攤檔都換了賣糖葫蘆的,攤主是一個面板黝黑的年輕人。

他搶了懿兒的位子?

梁王放好書箱,再小心翼翼地把桃子放在箱子上,走過去敵意地問道:“你為什麼搶了人家的位子啊?”

那年輕人怔了怔,看著他,又看了看他伸手的兩個大箱子,隨即笑道:“你是大頭?”

“你知道我?”梁王錯愕。

“對,懿兒說過你好幾次呢,我是阿牛。”他熟練地分插著糖葫蘆,一邊道:“懿兒今天沒來,她病了。”

“病了?”梁王隻覺得心髒微微一縮,“她怎麼病了?什麼病?看大夫了嗎?”

阿牛擺擺手,“不礙事,她一個月總會病一兩次的。”

“她真的有病?”梁王想起她說自己有病,且快要死了,心裡咯噔一聲,莫非,她真的有不治之症?

“是啊,她有心症,孃胎裡帶來的,不好治。”阿牛歎息說。

心症,還是孃胎裡來的,梁王雖然不懂醫術,但是也知道,是不治之症。

但凡孃胎帶來的毛病,多半是不能治療的。

“你知道她家在哪裡嗎?”梁王問道。

“不知道,她家不許人去的,她阿孃特別兇,所以都不告訴我們。”阿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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