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又問:“娘娘可有覺得餓了,奴婢給娘娘弄吃的來。”

不一會兒她便端來幾樣吃食。易青將鳳時錦的飲食摸得很清楚,知道鳳時錦睡醒之後習慣喝粥,便讓廚房那邊換著花樣每天做不同的粥。

鳳時錦低著眉吃罷幾口,淡淡地問:“可是有什麼喜事,見你這樣高興。”

易青道:“娘娘還不知道吧,中午娘娘睡著的時候,皇上來過了。”鳳時錦拿著調羹的手頓了頓,易青又道,“皇上體貼娘娘,見娘娘睡著,便不忍心吵醒娘娘,在屋裡坐了足足一個時辰方才起身離去。”

鳳時錦道:“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易青道:“不是奴婢不叫醒,而是皇上不讓。”

“他為何會來?”鳳時錦的語氣裡聽不出一絲一毫的喜悅,隻是單純處於疑惑地問。

易青聞言,便在鳳時錦麵前跪下,道:“娘娘恕罪,奴婢事先沒有告訴娘娘,在給太子殿下準備羹湯點心的時候,也擅自做主給皇上那邊也送了一份。”

鳳時錦愣了一愣,看向易青。

易青緊接著又道:“皇上心裡念著娘娘,隻是娘娘一直不曾對皇上示好,芥蒂始終無法化解。這些日子皇上國事繁忙一直未來看娘娘,上午給皇上送去了羹湯,中午皇上趁著吃飯的時間也要來看望娘娘,可見對娘娘用心之深。”

鳳時錦若有若無地笑了一下,道:“若單單是芥蒂便也罷了,可事實又豈止是芥蒂那麼簡單。往後在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

她想她不用對他示好,走到今天這一步她早已是一個囚徒,被他所囚禁,終日在這後宮裡渺渺一生。

就讓他們漸漸成為互不相幹的兩個人又有什麼不好,天下之大這裡也總算是一個棲息之所,還不至於將來死無所安。

易青隻好默默應道:“是,奴婢知錯了。”

“你起來吧,我沒有怪你,隻是這樣做對我們都沒有什麼好處。”

還以為羹湯一事暫且就這麼揭過,沒想到第二天就出了事情。

東宮出事了,阿穆中毒,陷入了危險昏迷。

當時鳳時錦聽到了訊息,披上披風急急忙忙就趕去東宮。雪天裡路滑,她好幾次差點跌倒,若不是易青扶著她,隻怕走不完這一截路。易青十分擔憂,道:“娘娘慢些走,娘娘不要著急,太醫院的太醫已經趕著去了,太子殿下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一路上鳳時錦麵色慘白,任憑凜冽寒風夾雜著雪冰子往衣襟裡灌,她沒看腳下的路,走得趔趔趄趄,麵上失神,隨即瞳孔幽邃至極,喃喃道:“如今他已貴為太子,沒想到她們還是敢對他下毒手!我什麼都可以不計較,但不代表這次就這麼算了!”

易青心裡一凜,隱約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她侍奉了鳳時錦這麼久,知她脾氣溫和,還不曾對誰發過這麼大的火。如今太子有恙,好似鳳時錦知道是誰幹的一樣。

到了東宮以後,東宮裡一幹下人跪地不起,不住地哆嗦。

鳳時錦掠過他們,徑直進去阿穆的寢房,太醫們正在聯合救治他,且一看他麵色便曉得事態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