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天在匪徒的偷襲和圍追堵截下,冷欣帶著鳳兒生死搏殺,危機重重。在極端險情下,鳳兒在被冷欣的逼迫下,只好上的馬來。面對冷欣捨命要救自已的心意,又想起這段時間冷欣已多次救護自已,完全把自已當作她的兒女一般,胸中不由的一陣酸楚。人世間有死有生,有存有滅,悲懷怨苦,而冷欣對自已更是有情有義。於是鳳兒看了冷欣一睛,兩眼淚流滿面,默默點了點頭,轉身收刀,一躍上馬。深深地望了她最後一眼,撥轉馬頭雙腳磕鐙,無奈地含淚驅馬離去。

鳳兒騎著馬剛衝出村邊,這時被在村裡的匪徒發現,有二匪徒策馬追來。一匪徒快速衝了過來,揮起手中的大刀凌空就向鳳兒砍了過來。他這一刀,力道用盡十成,顯是想立取鳳兒其命。

見匪徒來勢極快,刀未至,風先到。鳳兒抬頭望時,手中的劍已挽起,一朵劍花飛出,至中途忽地改變。那匪徒還以為她的劍來與馬相撞,那此不是雞蛋碰石頭,心中正自得意。

可他那知鳳兒的劍在中途突變,一道劍光如水,彷彿月華蓋天,劍刃已向他手腕擊來。這匪徒心中之驚駭,實是無與倫比。揮出的刀在空中,收勢己不可能,只得改為橫砍過來。只聽簌簌風響,指尖一陣清涼,以為得手,不由地嘴角現出冷笑。可再定睛看時,卻禁不住目瞪口呆。

原來那一隻持刀的右手已然不見,只剩下光溜溜白森森腕骨支稜。再看時,手腕和那大刀已落在地。這匪徒頓時被嚇的失去控制,一下跌下馬來。

他那想到眼前的乃是一個區區小女娃娃,應該不會懂事。還以為手到擒來,出手不留餘地,結果吃了大虧。

此時另一匪徒搶身上前,見到此情景更是驚疑不己。見同夥一擊出手,遭此大創,也就不敢輕敵。但他依仗自已騎術高超,來不斷地尋找機會出手。幾次鳳兒都是險象環生,險遭毒手。

這匪徒與鳳兒幾次交手之後,見鳳兒已全無還手之力,躲閃也變的遲純起來。於是非常得意,然後又快馬衝到鳳兒的右則,伸手一把抓住鳳兒所騎馬的韁繩又用力一帶。

鳳兒見他來抓韁繩,已知其用意,於是揮劍想去砍他的手。可是鳳兒的騎術並不高,那馬被對方用力一帶,讓鳳兒坐立不穩,身子偏向斜傾了一下,嚇的鳳兒急忙伸出左手牢牢地抓住馬鞍。然後又忙想把右手揮出的劍收回來平衡一下,可是收的手蕩幅過大,沒想到劍尖回幅一下子劃到自已騎的馬腿上。那馬突然受痛一驚,猛地加力向前衝去。這馬突然的一個猛衝,竟然把那匪徒從他自已所騎的馬上給帶了下來。

那匪徒受此一驚,知道大事不好。他知道如果不急於鬆手,必然會被馬帶著跑,而且不是被拖死,就是被馬踏死,於是顧不的許多急忙鬆開手。這時已被馬拖的渾身傷痕累累,所幸是還沒有大礙。

鳳兒騎下馬匹本屬匪徒所有,馬匹又訓養得法,其馬不但速度快,耐力亦佳。此馬歷經拂曉夜戰,直至如今,雖途中無歇,但腳力不輟。這馬是一路狂奔,瞬間就遠離開村莊。

鳳兒伏於馬背之上,疲倦的身軀輕懈許多。雖然腹中咕咕作響,口乾舌燥。但此時已遠離村莊,好象已安全了許多。鳳兒的意識可仍保持清晰,仍心存警念。雖疲憊不堪,但仍咬牙支撐,撥定方向,任馬自馳向前。

一路不敢停留,一直向東奔去。也不知走了多久,見前面有連綿群山,旁邊有古道盤過。鳳兒停下馬觀看了一下,不知是上山、還是沿古道而行。看了好一會一直是猶豫不決,正在這時突見在自已來的路上傳來陣陣急促的馬蹄聲。鳳兒這時不敢再停留,還後果斷地下得馬來,對馬砍了一劍。那馬負痛沿著古道狂奔而去。鳳兒急向那群山跑去,然後躲在尋茂密的草叢裡。待那群馬蹄聲消失後,才出的草叢向山上走去。風兒又在山路上走了二、三個時辰,來到一陰森的幽谷。

谷口有一株巨大的枯木,高有十餘丈。這棵枯樹除了剩下的巨乾和大枝外,其他什麼也不存在了。

鳳兒從小到是在山間的幽谷中長大,所以對這幽谷並不恐懼。她緩步向谷內走去。走進谷口,稍停一會,向谷內環視一瞬,再向谷內走去。到了谷中,鳳兒實在走不動了,就索性在一棵大樹旁坐下休息了一會兒。

這時的太陽,仍如火網籠罩著大地,好象要將所有的生物全部燒死似的。在這幽谷中沒有一個行人,連鳥兒都躲到樹葉裡不願動一下。

鳳兒在樹下休息了一會兒,人好像也有了精神,準備起身再向谷內去。這時突然驚奇地發現,竟有一個老和尚躺在太陽光下,不知是暈迷還是在睡覺。

鳳兒好像想起什麼,忙起身張望了一下,邊跑邊把自已身上穿的外衣脫下。當跑到谷邊的小溪邊時,又把衣服放入水中浸溼,又轉身向那和尚奔去。

她一走近那老和尚身邊,就把浸溼的衣服擰出水向老和尚頭上潑去。緊接著又俯身下去,雙手一抄,拖住和尚硬向路邊的樹陰走去。還好,這老和尚人很瘦,個子也不大。鳳兒也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樹陰處。可是鳳兒自己再也支援不住了,一個踉蹌地倒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爬了起來,然而仍舊是汗流夾背、氣喘噓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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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又急促地大聲喊著:“老和尚,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老和尚的面色蒼白,把眼睛微微的睜開一線,沒有作答。

鳳兒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似安慰的笑了笑,點頭說道:“太好了,死不了就好。我看你倒在路上,猜你可能是被太陽曬暈了。你應該早點尋個陰涼處休息一下,這種天氣應該特別注意才對。”

鳳兒囉哩囉嗦地說了半天,老和尚仍是絲毫沒動一下。只到日色已漸漸西沉,老和尚這才嘆了一口氣,雙目也睜得大一點。他望了望面前的孩子,問道:“小姑娘,你姓什麼?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呀?”

鳳兒這次是經過拼命才逃到這裡來的,對面前的和尚,並不知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於是眉頭一皺,反問道:“你問我姓名作什麼?”

老和尚又把眼睛閉了一下,輕輕地嘆息一聲說道:“是你救了我,我不知如何感謝你。”

鳳兒說道:“我潑了你一點水,又拖你拖到樹下,這就算是救了你?因此你就問我姓名,想日後報答於我嗎?”

老和尚說道:“我只是被太陽曬暈了,是你的水救了我。”

鳳兒苦笑著說道:“和尚,你已暈死過去了,如果沒有水,那是非常危險的。人的生命是靠陽光、空氣和水,這三樣缺一不可。”

老和尚深感詫異,他忽然睜大雙目,緊緊的注視著鳳兒問道:“看來你還讀過不少書呢。”

鳳兒默然道:“是我大伯和姨教我的,他們知道的可多呢。他們的肚子裡包羅永珍,可惜——。”

老和尚又問道:“他們教了你幾年?”

鳳兒回道:“從我三歲的時候就開始,直到現在從沒間斷過。

老和尚又問道:“你為什麼用水一潑,我就起死回生,這是什麼病?

鳳兒不由地哈哈笑了起來,說道:“現在是來考我嗎?你這是內負氣血逆行之症,外加太陽這麼一曬,以致七竅閉塞。你要知道,人是離不開陽光、空氣和水的,這三者缺一不可。所以給你用水一潑,才對你起到急救作用。

老和尚猛的起身說道:“孩子,你大伯和你姨果然沒有白教你,你也沒有白學,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鳳兒又看了老和尚一眼說道:“你面色仍未有轉好,以後還要多休息,否則對你身體極為不利。”

老和尚點點頭說道:“孩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家在哪裡?”

鳳兒憂傷地說道:“我沒有家了,我大伯和姨、還有我龍兒哥哥都不見了,我現在是一個孤兒。老和尚,你現在要好好休息,不可勞累,你可要記住喲。你是哪個廟裡的和尚?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老和尚看了鳳兒一眼,又沉吟了一會,似是有些不情願,可是終於還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孩子,我給你說的話,你千萬不可向外人說起,你可要記注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