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兒經過一番搏殺,和大伯江峰被逼退到崖邊。這山間崖高有近百丈,小溪到此也是飛流直下,不論是人畜跌落其中,都可說是生命難存,絕無生還的可能。

龍兒在被江峰猛力一腳之下,終於尖叫一聲,身形如斷線風箏一樣跌出崖外。直至第二天午時,才慢慢恢復知覺,也感覺到自己竟然未死去,原來竟被崖縫中生出的一株古松托住。這古松上被山藤籮盤在枝葉上,結成一個丈餘寬大的搖籃。上離崖頂約有幾十丈高,下臨地面也約有幾十丈深,雖幸不死,卻無法離開此地。

龍兒此時只好先調停下氣息,慢慢恢復下思路。慢慢地也就想起自已從崖上落下時,彷彿也看到大伯隨後也掉了下來。可是自已四周都看了好幾遍,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未必是自已有幸落在了這大樹上,那麼大伯呢?龍兒自已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這時突然聽到有聲音傳來,這聲是從峭壁半腰,一株橫生古樹的濃枝密葉之中發出。難道是大伯的聲音?龍兒不由地心中十分驚喜。然後留神細看,見密葉叢中,藏著一條白衣人影。不由地從內心感到大失所望,於是龍兒便發話問道:“朋友你是何人?我們能否一會。”語音收處,只見那人已落足在另一株方圓不大的橫生古樹之上。在那密葉叢中隱出白影。對方卻既未發話相答,也無絲毫動作。

龍兒覺的奇怪,又大聲叫道:“朋友,怎麼不答話?”話完以後,看那白影依舊不言不語。龍兒只好雙手微分,撥開了虯結當前的濃枝密葉。這撥開枝葉一看,自已也不由地好笑起來。原來自己空自一人再發話,可那密葉叢中卻根本無人在內。所見白衣人影,卻是一隻白色小猿,正坐在枝葉之中。

龍兒再度仔細觀察這白色小猿,一會兒見它從那峭壁半腰的橫生古樹之上,射出矯捷無儔的一條白影,宛若憑虛御風,直登峰壁離自已所在位置大約有數丈高的一處石洞處。在石洞玩耍一會後,又跳上峭壁的古樹之上,不一會又飛快地躍上絕頂。龍兒看得分明,也看的驚奇。這壁峰雄矗在山中,峭立百丈。龍兒看著那古松,見眾多樹根深深地交錯牢牢扎生在崖縫裡,只要沿著崖縫和根莖向上攀爬數丈,即可到達那個石洞處。

龍兒沉思片刻想到,與其困死在樹上,還不如冒險爬進那洞去探搜一番。也許在洞中能找點什麼生存之法,然後再慢慢設法脫除困景。

於是,龍兒就沿著古松慢慢向上登攀爬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達那洞口。在洞口處向內稍作張望,見無其惡況,便探身而入。

洞內是一條不大的洞徑,可彎腰行進。約行五六丈,內裡竟是個寬廣十餘丈的大溶洞,呈橢園形,四壁非常光滑。另外,在溶洞內還有無數個小洞。讓人感到驚奇的是,在這洞內竟還有石床、石桌、石凳。在洞頂還有一個光孔,外面的陽光透過光孔照射進來。在光的對映下,壁上出現許多人像。龍兒在此呆立了好一會兒,才又壯著膽子進去。

進去後龍兒無瑕細看這些人像,卻呆望著石床上的那副骷髏,暗忖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人是誰?為什麼會死在此地?難道也像我一樣,從崖上掉下來的嗎?”

再看那骷髏旁邊還放有一把刀和一個石盒。龍兒又呆立了一陣。便慢慢轉動身形,仔細環視了下四周。然後走近床前,看了看那把刀,見那把刀烏亮,刀身有二尺五六寸長短,和常用的刀略有不同。覺得好奇就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把刀,然後又把那刀拿了起來,沒想到那刀確比普通刀重了許多。又見刀身上隱有暗紋,作工精美,不損剛柔。刀面圖案是騰雲飛龍,另一則刀面圖案是飛龍入水,更屬雕藝上品。那行雲流水的飛龍圖案,極其精美、栩栩如生。

轉過刀身,再看刀柄,柄上浮龍淺鳳,皆適手而刻,觀感優雅,握感舒良。賞玩一陣,心中大喜。他見手與刀柄握處皆有灰塵,便胡亂在身上擦抹幾下,又扯過衣角將刀柄揩拭乾淨。重新提刀時,只覺握感更佳,興奮中揮刀舞動幾下,覺得自己舞不出什麼好看的姿勢,立覺慚愧喪氣,尋思道這刀現在對自已來說,略顯重了點,但揮動起來還比較合手。於是情不自禁地拿起刀又舞動起來,越舞越高興,越舞越妄乎所以。舞著舞著不小心一刀劃過那旁邊的一個鐘乳柱上,一尺多粗的乳柱竟被一刀斬成兩段。龍兒開始嚇了一跳,過後又大喜過望。這才知道這是一把寶刀,不由地心愛尤佳。

休息片刻,又去看了看那個石盒,那石盒到也極為普通。龍兒拿起那石盒左看右看,無意中竟觸動到盒上的按扭,使盒子‘拍’的一聲,盒內有一紙留言,面上寫箸‘飛龍玄刀’四字。另用繩頭小揩寫道:“吾乃清風道人是也,幼得奇遇,獲‘飛龍玄刀’,此刀乃上天玄鐵所精製。洞內人像乃刀法之精髓,內含絕世武功。此乃需勤奮習之,歷數年始成火候。出而行道,可謂無往不利。留於此言以待有緣者。注:吾頭對著的那小洞口即是出山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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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兒看完這留言後,心情為之大喜。然後向洞外走去,找到出洞口後,忙用玄刀挖坑埋葬了清雲道人之骨骸,並在墓前瞌了三個響頭,才又回到洞內。然後仔細看那人像的一招一式,看了無數遍後並熟記,這才出的洞來。

走在這下山的路上,龍兒又止不住地想起大伯、奶奶和風兒一家人,也有那冷欣姑姑。不由地又替他們擔起心來,於是加快腳步走了起來。在不知不覺中,已走了一天一夜。

這天又在艱難地行走著,看著眼前這座山還不算太高,但非常陡峭,山麓樹木稀少,怪石嶙峋。龍兒蹣跚地在那崎嶇的山間小路上走著,一身衣服也被掛撕成襤褸,散著蓬鬆的長髮,臉上並不骯髒,五官仍清晰可見。但人由於過度疲憊,也顯得狼狽不堪。

在這山間行走著,四處都顯得靜悄悄的,偶爾才會有一聲鳥鳴。再看那初時的天空,只有淡淡的的雲,一切也都顯的那麼平靜祥和。可在傾刻之間天色說變就變,不一會天色就變得陰暗了起來。而後在瞬間,天空就又烏雲密佈,並己變的黑沉沉的,接著又激起一片震天動地的雷聲。風雨隨即而來,凌厲地穿梭,好似失了理智,妄圖沖刷掉世間上的一切塵埃。雷電也像發狂一般,想要劈開大地,不時地發出震耳欲聾和剌眼的閃電,隨時給人一種驚悚和恐怖的感覺。

在這狂風暴雨中,龍兒瘦弱的身軀顯的就有些單薄。他赤著腳走得很慢,也走的很艱難。這時他肚子己餓得咕咕的,已經二三天沒有吃過東西了。他沒有精力去抱怨老天的不公和風雨的無情,依然堅定地往前挪動著虛浮的腳步向前邁進。

風雨來的快也去的快,不知幾時,烏雲己散去,雷電也無蹤跡。這時天空又顯得更加清新蔚藍,太陽也發出溫暖的光芒。

可風雨中的行走耗盡了龍兒的最後一點體力,在雨停風歇之時,他卻倒在那山間的泥濘裡。

龍兒無奈地匍匐在地上昂著頭,他又鼓起了一絲力氣,爬到山間的小溪旁,喝了幾口水,然後又繼續前行。他爬得非常慢,本就襤褸的單衣已破爛不堪,軀體被路上的石塊劃破了許多血印。人好象麻木了一般,沒有一點痛感,只有一個念頭:前進!

突然,他眼睛一亮,原來在他前面不遠一大石旁有一條烏蛇,蛇長足五尺有餘,橫在那是一動不動。奇怪地是那蛇腹部已脹鼓鼓的,蛇嘴裡還吞著半截小蛇,在那嘴外的半截小蛇還在拼命掙扎。可是顯得那麼無力,一切彷彿都是徒勞。而那露出的小蛇全身碧綠髮亮而透明,勝是奇特。

看到這情景頓時來了精神,他忙爬起身飛速衝了過去,一把捉住那蛇。那蛇看到有人過來,頓時抬起頭想向來人發起攻擊。可它口中的小蛇是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那龍兒瞅準時機,飛快地提著那蛇尾巴迅速抖了幾下,那蛇便已變的軟而無力不能動彈。沒想到的是,在抖動那大蛇時,那蛇嘴裡的小蛇競也被抖了出來。那小蛇從大蛇嘴裡脫了出來,落在地上,若喘息了片刻,然後抬頭一動不動地看著那龍。更奇的事又發生了,當龍兒又抖動那大蛇時,竟從那蛇的嘴裡又抖出一條同樣碧綠的小蛇,那小蛇已經奄奄一息。原來這條小蛇是先被大蛇吞入到腹內的,先前那條小蛇見到這條小蛇出來後,馬上過來和它緾繞在一起。

龍兒過去也曾學過不少捉蛇的本事,他已把那大蛇看作果腹的美味。就彷彿是大海中救命的獨木,現在成了自已的囊中之物。

輕而易舉就捉到了大蛇,由於飢餓難忍,又沒有火具,無奈之下也只有生吃。他先用刀殺死那大蛇,然後喝起蛇血,剝了蛇皮。生吃雖然很腥,可他早餓得發昏,哪顧得了這許多。並把那整條蛇除了蛇骨和蛇皮外都狼吞虎嚥地吃下了肚。

那龍兒摸摸已經略漲飽的小肚皮,然後坐在地上看著旁邊那兩條的小蛇。尤其看到那奄奄一息的小蛇很覺可憐。又過了好長時間,才見那小蛇緩緩有了點生氣。當這蛇能動時,先前那條小蛇抬起頭向那少年看了看,又脫離開這條小蛇爬了起來。然而竟快速地在一瞬間,就消失在山間的草叢裡。那少年看這情景也沒有去管它,然後只是小心翼翼地把這條小蛇裝在一個竹筒裡面,放入懷內。

這時不知怎麼突然渾身發起熱來,彷彿像火烤似的極其難忍。無奈只好到小溪邊喝了幾口水,可是仍沒有好轉。而體內的溫度還在不斷上升,人也開始有點天暈地暗,慢慢地有點像要失去知覺的感覺。人控制不住地一下子倒在小溪水裡,雖有想爬起來的意識,可全身無力已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