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姐妹還提及,其父曾衛曾是天罡中人,逃離之後被他追殺……”

金昭微微皺眉:“這個他便是……”

蕭肅展隨即一臉惶恐,道:“恕末將疏忽,他自稱馬青,竟也曾是天罡中人,應是追殺過曾衛一次未能擊殺,而後便脫離天罡。曾衛終是被人所殺,且割了頭去,這姐妹二人便以為是馬青下的手。不過馬青言之鑿鑿,並非他所為,且殺曾衛之人已被他千刀萬剮……”

金昭笑了笑:“千刀萬剮,此種酷刑又豈能是常人所能行的?我只當馬青身世背景極為隱秘,其身手更不似尋常門派,原來竟是天罡流亡之人,可惜!若是天罡決心殺他,又能撐到幾時?”

“正是如此,事到如今,大將軍再要結交此人可要三思。”

金昭略一深思,道:“無論如何,他身手我若不用上一用當真是暴殄天物,你將他喚進來,我與他單獨會面,去吧。”

蕭肅展略一遲疑:“大將軍……”

“他要殺我易如反掌,護衛再多又如何?況且他千里迢迢來西洲國定有極為重要之事,自然還要用得到我,不必擔心。”

蕭肅展這才放下心來,將天九叫到屋內之後便掩門而走。

天九見大堂之上立著兩面軍旗,一面用金絲繡著西洲二字,一面則用銀絲繡著鎮東二字。軍旗上方一丈見方的牌匾刻著“誓死護國”四個燙金大字,更顯得整座大堂庒肅無比。

“馬大俠,數日不見,別來無恙吧。”金昭微微欠身,用手一指座下第一排左首的黑漆交椅,示意天九就坐。

天九也不客氣,邊坐邊道:“恭喜大將軍凱旋而歸!”

金昭微微一笑:“我近萬大軍圍剿不足千人的紅巾軍可謂手到擒來,況且這也只是我朝內鬥之戰,不足掛齒。”語鋒一轉:“我聽肅展所講,你方才與峨眉派的兩位女俠起了爭鬥,所為何事?”

天九心道你這是明知故問,佯裝無奈道:“大將軍,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何況前幾日您對我網開一面,便更不能有所隱瞞。我之前乃是天罡中人……”

金昭故作驚疑:“天罡?莫不是中原之中最為隱秘的殺神之殿?傳說這其中的……都是萬中選一,要取誰性命比那閻羅王還要容易。

之前我以為俱是危言聳聽,那日見你身手我才知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若想在萬軍之中取我首級那也如探囊取物一般。”

天九連忙道:“在下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打將軍的主意,恐怕還未近身已被西洲將士射成刺蝟。”

金昭欣然一笑,道:“馬大俠不必謙虛,你若無十足的把握和本事,又豈敢逃離天罡?要知道天罡要誰三更死,誰又能活得過五更天?”

天九心知金昭這是要追問為何要逃離天罡,再者天罡有無追殺於他,索性道:“我自小便入了天罡,自五歲之時便與眾人廝殺,每每都是九死一生,直至十五歲封口出門、接單殺人。

這些年來所殺之人已然記不得了,早已厭倦。數月之前,我殺曾衛不成,反被天罡算計,便知天罡掌事之人已然對我心生疑心,要借曾衛之手重創之後,再由其餘人將我除掉,出於保命,我這才下定決心不回總壇覆命,悄然逃了。”

“如此說來,那天罡又豈能輕易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