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心有餘悸,顫聲回道:“風靈劍總算尋到它的主人,本宮也算是辦了一件好事。”回身看了一眼畫像又道:“雀兒你去為馬將軍備些酒菜,好生伺候,我有些倦了。”身旁婢女看得真切,上前將畫像小心翼翼收了。

七公主與天九道了別,滿臉失魂落魄之色離開庭院。

雀兒備了酒菜送到天九屋中,不知是方才練劍之時生了懼意,還是到了夜深之時怕天九動了歪心,她所佔之地較白日裡遠得多了。

天九看出她的心思,擺擺手道:“天色不早了,你且去歇著吧。”

雀兒如蒙大赦,一臉喜色的走了兩步復又駐足道:“公主要你自婢女中選走幾個,若你不得不選,這當中……”

天九酒喝到一半險些噴將出來,不由道:“你才多大的年歲?不過……”

雀兒面上一喜:“不過什麼?”

天九笑了笑:“若是不得不帶走幾個,你定然是要算一個。”

雀兒強忍笑意,正色道:“將軍要我作甚?”

天九放下酒杯,壞笑道:“我見你聰明伶俐,照顧起人來極為細心,自然是要將你帶在身邊做個小丫鬟。”

雀兒聽了不知該喜還是該怒,只好敷衍道:“奴家原本就是丫鬟……”說罷自顧自的走了。

天九搖搖頭,對著五葷三素一人獨飲,不知覺間又是三斤淡酒下肚。轉頭看了一眼高懸於屋頂一輪冷月,心中無來由的起了些許愁緒。只覺離開天罡之後,便當真如公主所說已漸漸淪為俗人,頓時失了興致。起身洗漱畢了將床鋪裝成有人沉睡的模樣,自己則在房梁之上打坐修習神燈照經。

剛過二更天,耳聽屋外傳來腳步聲響,不由得睜開眼來靜靜等候。只聽其腳步聲天九便知此人輕功不弱,絕非公主府中之人,隨即取了飛蝗石放在手中戒備。

不一刻,一黑影自南窗之上緩緩升起,一人一身白衣邊系蒙面黑巾邊探出頭來,而後悄無聲息站在那處,好似鬼魂一般。見床上果真躺著一人,且桌上滿是酒菜,雙眼之中驀然間變得陰狠。

身子一躍飛進屋中,手中長劍如霜,在月下閃著慘白之光,站在那處喃喃道:“想不到哇!想不到!你竟如此對我!”說罷一劍刺在棉被,竟將其下木床也一併刺穿了。

這一劍極為迅捷,並無阻滯之感,白衣人已知棉被之下並無人安睡,不禁悚然大驚,抽劍跳起轉身,眼珠急轉四下環顧。

天九隱在房梁之後難以發覺,那人暗自嘀咕,那廝定然還在屋內,卻不知隱在何處,我明他暗與我極為不利!想罷輕身一縱飛出窗外。

天九也懶得去追,卻聽屋外傳來低聲呼喝;“莫讓他逃了!”不由輕飄飄落在窗邊觀瞧,只見方才白衣人已被一群黑衣蒙面之人團團圍住,一襲白衣在黑衣人中央格外突兀。

黑衣人中一人冷冷道:“你以為躲在公主府中咱們便不敢動你了?”

白衣人左手劍鞘一指:“你們是何人?在公主府中還敢行兇,當真膽大妄為!”

黑衣人嘿嘿一笑:“咱們主子比公主大得多了,受死吧!殺!”單手一揮,眾黑衣人紛紛舉刀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