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心下略微驚異,暗道這女子不似尋常煙花娼妓,不由道:“自然是實話。”

愛蓮面色微紅,輕笑道;“九爺生得俊朗,小女子平生僅見。便是那銅寨主都對您百般服帖……奴家更是欽佩不已,因此能為九爺侍奉洗腳乃是天大的福分,自然是甘心情願。”

天九聽了心中竟生出幾分快意,腦中卻想起影子的話,隨即冷冷回道:“你這些話倒像是假話。似你們這般煙花女子,又有幾個是自願為之?”

愛蓮聽了目中泛淚,許久才道:“大爺講得對極了,愛蓮也曾是正經人家的女兒,只因家道中落,爹孃無奈,這才賣身青樓。這些年來也見過了人世滄桑,唯有今夜對大爺……是心甘情願。”說罷取來錦帕為天九擦乾雙腳,又取來鹽水讓天九漱口。

天九念起青麻心中又起波瀾,索性閉目不去理她。又過片刻,一陣香風襲來,愛蓮輕手上榻,伏在天九耳邊細語道:“九爺,你此刻可願要了奴家?”

天九心中煩亂,卻也起了春水漣漪,口中卻道:“要你作甚?”

愛蓮一手環在天九脖頸,胸前那兩團溫熱緊緊貼在後背,囈語一般的道:“你莫嫌奴家身子髒,今夜全是自願,還請九爺成全……”

天九小腹之中竟生出熱意,只是一昧強壓,反手點了愛蓮的穴位令她動彈不得,回頭卻見愛蓮光潔如玉,竟是一絲不掛,身上每寸肌膚就好似乳白脂玉。又加上她層巒峰起、異香飄飄,小口微張、杏眼迷離,口中嬌嬌滴滴:“九爺,你見我這般光華,竟也不動心嗎?難不成的你的心是鐵打的?你的長槍乃是泥捏的不成?”

天九聽了胸中起伏,恨不能一口將愛蓮生吞,連忙暗自運起神燈照經,令自己心智清靈,這才開口道:“愛蓮,你當真是人間尤物,竟比我家娘子還要嫵媚一些。”說罷伸手撫在愛蓮後背,只覺滑膩如緞,又開口道:“我之心,乃至整個身子俱是鐵打的……”

“那便要奴家來試……什麼鐵打的,早晚化成水……”

愛蓮語調輕挑魅惑,天九聽了雙耳便如火燒,就連神燈照經也懶得運了。

“你當真要我?”

“自打初面相見,便想要你……”

“我原本打算這便出寨,此地興許再也不回,即便如此,你仍是如此想?”

“嗯……那又如何,便是與你朝露之情,也勝過一世為奴,九爺,你來……”

“你……”天九不知如何應答。只聽愛蓮一聲輕哼,軟榻之上春光大洩。

屋外蟲鳴慼慼,伴著兩人喘息之聲在夜風之中縹緲。

天已蒙亮,天九已然縱馬出寨,唇齒之間餘香盤繞,愛蓮那嬌羞模樣揮之不去,不由自語道:“青麻……愛蓮……我為何今夜輕易失守,此事當真奇怪……”

天亮之時天九已然回到劉府,門前一白髮老奴正翹首望來。天九倒也認得此人,乃是劉府的老管事,姓安名順,安排過天九起居之事。

安順見天九縱馬而來,一臉陰冷,向前挪了兩步深深一拜:“九爺,老奴在此恭候多時了……”

天九見門前車馬之印雜亂,且車轍之印較深,縱下馬來道:“劉久利可是連夜逃了?怕我取他性命?”

安順雙腿打顫,又是一拜:“九爺的本事老奴也曾有幸見識,我家老爺自知對不住您,這才無顏相見,攜老小去了別處,只留老奴守家,也是為等候九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