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

“好。”

“你……”

七雄手拿撥片,輕飄飄的上了樓。

綠袖起身,笑吟吟的方要接過撥片,卻聽到勁風嗖嗖,自己卻已無法動彈。只見七雄僵立在側,側目一瞥嶽藏鋒卻在嗚嗚呻吟,兩支銀箭插入咽喉,眼見不能活了。

“閉眼!”

龜奴不知何時已到嶽藏鋒身側,只是他背不駝,手腳也頗為利索,只是一眨眼,嶽藏鋒的頭已不見,只剩上身撲在桌上,斷頸中湧出濃稠的血,嘩啦一聲鋪滿了整張桌子,垂著的雙手不住顫動。

“先到先得,得罪了!”

龜奴掃一眼綠袖,手提黑盒縱身穿窗而出,一瞬便沒了蹤影。七雄喉嚨咯咯作響,綠袖卻面沉似水,不露聲色。眼前無頭屍身已不再動,徒留一地鮮血,將白牆映紅。

白日落山,黑影瞳瞳。

破敗的山神廟內神像已倒,神龕開裂散落於地,牆角蛛網隨風而動,如白帳飄起。

“門主果然沒有看錯。”

一黑衣人眼神慵懶,聽罷隨手將黑盒拋於對立蒙面人。

“嶽藏鋒做夢也想不到,在如日中天之時會身首異處。”

“你今天的話有些多。”

“是麼?你可知你做了件如何聳動江湖之事?”

“我只知殺人拿錢,其他的屁都不算。”

“也對,從死人堆走過的人還在乎什麼?”

“風水,你的紙筆。”

蒙面人陰森森一笑,取出紙筆:“講。”

“四月初七,見嶽藏鋒第一面。此後二十七天觀其起居出行,幾無破綻。唯有見魁花閣綠袖之時略有差池。便扮一駝背混魁花閣做了九日龜奴。

今日,嶽藏鋒悅陽茶樓會綠袖,使幾兩銀子頂了綠袖的龜奴,偷了綠袖的撥片,以送撥片為由上樓。

七雄攔我,點其穴道,藏於身後。上樓之時自七雄腋下左手發袖箭兩支,右手點綠袖穴道,袖箭射中嶽藏鋒咽喉。”

風水眼眉凝重:“你忘了一件事。”

黑衣人冷哼一聲:“規矩,你不問,我也不會多說。”

“地煞……”

“綠袖便是地煞。”

“你如何知曉?”

“鬼陰琵琶,迷魂香。”

“怪不得,若不是鬼陰琵琶的迷魂香,嶽藏鋒如何輕易被你殺死。”

“我早便看出綠袖是地煞,迷魂香片刻生效,恰是我上樓之時,若不是搶先出手,地煞定然得手。”

“為何不殺了她?”

“若是她肯出三千兩,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風水一頓,冷笑一聲:“此事我定會向門主稟報。”揚手一揮,一白紙如蝶飛出數丈,黑衣人右手展開,那白紙竟乖乖落在手心,卻是一張聚豐錢莊三千兩銀票。

“十日之後或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