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平怒極反笑:

“你拿了我的弟子,還想讓我給此人療傷,你當我藥王谷是泥捏的嗎?”

說話間,他的一身真氣好似怒火熊熊揚起,有若實質。

強橫的威壓更讓那三人連說話都難。

挾持人質的大漢一手掐在那名弟子的脖頸上,指掌之間青筋暴起,厲聲道:

“李醫仙就不顧及門下弟子的性命了嗎?”

那名弟子亦是視死如歸,大聲道:

“師伯你不用管我!”

“趕快出手拍死這幾個邪魔!”

“來年給咱多上幾柱香,咱也算是為了藥王谷英勇就義的!”

李時平本就氣不順。

看著門下弟子還在亂吼添亂,不由瞪了他一眼,邁步走到地上那人身前。

一身氣息也收斂於身,沒好氣地問道:

“這人怎麼回事兒?”

李時平妥協了。

清和在一旁憂心忡忡。

他剛剛給沈翊說過,這天南四凶俱是宗師修為,且這四人常年廝混一起,彼此心意相通,更習得合擊之術,聯手之下,甚至能與大宗師抗衡一二。

沈翊倒是不擔心。

李時平縱橫江湖幾十載,什麼狀況沒見過,這種拿人威脅的小場面,還不至能算計得了他。

他瞧了瞧躺在地上那個人影,倒是更為感興趣,此人身形勻稱,面龐消瘦。

從手上的繭和手勢來看,此人當是一名劍客,他右胸膛染血,渾身貌似只有一處傷口。

其中更是隱隱有一股劍氣凝而不散。

“這人應該是一劍喋血,豐雨邪,在南域也是有名的劍道宗師,號稱劍出必見血。”

沈翊笑道:

“一劍喋血,卻被人一劍穿胸,這傷勢還能活著,倒也算是個奇蹟。”

沈翊的風涼話。

引得其餘三人怒目而視。

不過為首中年人倒還分得清輕重緩急,連忙向李時平躬身道:

“回李醫仙,此事說來慚愧。”

中年人是搜魂手藏青,天南四凶的老大,言簡意賅地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前些日子。

他們四人在臨海郡城的一家茶樓吃酒。

四人畢竟兇名在外。

是以剛進入茶樓便被認了出來。

一眾食客當即逃的逃,散的散,一息之後,便只剩下四個兇人,以及角落的兩人。

這兩人,一箇中年,一個青年。

面容俱是清俊一掛,頗有些儒雅出塵的意味,桌子上擱著寶劍,看起來都是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