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雙足尚未落地,那人又舞著雙劍絞殺過來,溫如玉凌空擋了幾劍,在竹節上一踏,掠向那人身後,一劍刺出,正中那人後心。

忽聽“叮”的一聲響,溫如玉臉色又變了,忙飛身掠開,心道:“這人怎麼回事,臉上罩著黑紗,動作僵硬,劍法低劣,身上卻滿是鐵甲,又藏有暗器,要如何才能傷他?”

“嗯?”

溫如玉一面與這個手執雙劍的人交手,一面斜視那個說話之人,見他在後方舞動,手指撥弄不停,其中有幾個動作似乎還與這執劍之人有幾分相似。

溫如玉的神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腦海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胡亂揮了幾劍,便轉身掠向竹林深處。

那執劍之人見他逃走,立刻緊隨上去,那說話之人也在後面跟著。

溫如玉一面飛奔,一面側頭察看,只見在這兩個黑衣人之間,飄落的竹葉紛紛斷裂,有的一分為二,有的卻已碎為沙塵,就連沿途的竹幹也未能倖免,寸寸截斷,就像被一道道透明的利刃斬過一樣。

就在這時,那執劍之人已追到溫如玉身後,還未來得及揮劍,卻被溫如玉突然回身一腳,踢到了竹叢中,登時砸倒了一趟綠竹。

溫如玉止住身形,憑空揮了兩劍,道:“到底是個沒有知覺的傀儡,沒有人來操縱,跟一塊廢鐵也沒有什麼區別。”

“看來你已經發現了。”

那人止住身形,手一招,那執劍之人立刻飛了過來,穩穩站在一旁。

溫如玉凝眸盯住那說話之人,一字一字道:“你是公輸家的人!”

那人微微一笑,道:“不錯嘛,竟讓你給看出底細來了,這雖然是個傀儡,可在我的改裝之下,多少也有了一些人的樣子,一般人見了,也難辨真假,倒還是瞞不過你。”

溫如玉道:“能將傀儡做到這種程度,完全能夠以假亂真,可傀儡畢竟是傀儡,還需人來操控,你動,他動,你不動,他不動,一看便知。”

那人笑道:“有趣,有趣,有你這番話,我回去倒要再好好琢磨琢磨,或許還能更進一步。”

溫如玉道:“如果這個傀儡是你親手造的,那你在公輸家也絕非尋常人物,能否先報上姓名來?”

那人道:“你還認識公輸家的人?”

溫如玉道:“只聽過幾位名聲比較響的,說不上認識。”

那人揮了揮手,道:“公輸家的那個我,早已死了,不說也罷。怪不得甯戚那麼想殺你,整個雲隱門裡,最有可能超越他的人,也只有你了。”

溫如玉道:“公輸家世代守護秦始皇陵,從不干預江湖世事,你為何要加入四海盟,為禍江湖?”

那人道:“我已經不再是公輸家的人,就像甯戚不再是雲隱門的人一樣,我們都是一些不該存在的人。”

溫如玉道:“可你用的還是公輸家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