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攤後面的山坡上,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

風從山坡上吹下來,帶來陣陣花香。

花香分很多種,但不論哪一種,都有使人平靜的奇效。

小夥計正嗅著花香,但他一點也不平靜。

他甚至想殺人。

他想殺的人就在眼前。

面對小夥計的咄咄逼人,白骨夫人並未露出半分怯意。

她右手托腮,左手食指規律敲打著桌面,緩緩道:“說句實話吧,相比你這種老少不知的毛頭小子,我更喜歡令尊這種大智若愚的人。如果他肯要我,我一定心甘情願地跟著他,哪怕是為他做牛做馬。”說罷,向茶攤老闆投去足以暖化人心的笑容。

茶攤老闆早有打算將白骨夫人據為己有。此時聽了她這番話,又見她衝自己微笑,心神猛地一蕩,竟突然有種美夢成真的感覺,臉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小夥計被徹底激怒了。

他向腰間一模,手裡已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匕首隻在他手裡轉了兩圈,便“奪”的一聲,釘在了桌面上。

他冷冷道:“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跟我是不跟?”

白骨夫人微微一笑,道:“你想殺我?”

小夥計道:“是你自己在找死。”

白骨夫人道:“沒人願意找死,我只是不想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小夥計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道:“你不喜歡我?”

白骨夫人搖了搖頭,道:“你還年輕。”

小夥計道:“年輕人有朝氣,有活力,有勇氣,有希望,總比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的老烏龜要好吧?”

茶攤老闆聽了這話,臉色立刻變得陰沉無比。

白骨夫人看茶攤老闆一眼,又向小夥計道:“他是你的父親。”

小夥計道:“我知道。”

白骨夫人道:“那你更應該注意用詞。”

小夥計道:“我說得不對?”

白骨夫人道:“沒有哪個人子會把自己的父親形容成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的老烏龜。”

小夥計道:“那有沒有哪個父親會把別人的女人搶過來,當成自己的女人,然後再把她虐打至死?”

茶攤老闆的身軀猛地一顫,拿眼睛瞪著小夥計們,道:“你……你……”

小夥計冷冷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茶攤老闆失聲道:“這不可能!知道那件事的人只有我一個,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夥計道:“是你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