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紙照進來,但屋內卻沒有半分暖意,有的只是寒意,青霜劍上散發出來的寒意。

青霜劍在葉孤鸞手中,葉孤鸞的眼睛正盯在鶴道人身上,鶴道人坐在椅子上優哉遊哉地喝著茶,看起來十分愜意。

這像是一個將死之人該有的姿態嗎?

鶴道人的從容讓人琢磨不透,沒人知道他是已經認了命,還是另有逃生的手段,但在葉孤鸞看來,這兩者沒有什麼分別。在他眼裡,鶴道人已經是個死人。

“多喝點,下面可不會有人管待你喝茶。”

在找到雲天行和紅漪以後,葉孤鸞的性情明顯比之前開朗了許多。

鶴道人放下茶盞,笑道:“葉大俠怎麼知道下面沒人管待喝茶,難道葉大俠下去過?”

青霜劍上寒氣暴漲,葉孤鸞冷冷道:“可以動手了嗎?”

“動手?”鶴道人搖了搖頭,“不急。先回答貧道的問題。這個計劃明明沒有破綻,為什麼你們會知道我不是淨悟?是你們發現了什麼,還是又有人出賣了蜃樓?”

葉孤鸞道:“血跡。”

鶴道人道:“什麼血跡?”

葉孤鸞道:“淨悟曾經立足的地方有血跡。”

嚴霜道:“我之前已經說過了,血跡是那披髮妖婦留下的,她被我傷了,逃跑的時候一直在流血,怎麼可能是淨悟大師的血。”

“不對。”葉孤鸞搖了搖頭,“如果是那妖婦的血,過了那麼久,早就冷了。我試過沾在草葉上的血,還有溫度,這就說明,血才灑下不久。後來淨悟從樹林那邊回來,說是去方便了,我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嚴霜道:“既然當時就覺察出不對勁,為什麼不說出來?”

葉孤鸞道:“當時只是覺得奇怪,並不知道淨悟已經被人害了。後來跟你們一起與大家匯合後,我心裡總放不下這件事,就獨自回去那裡檢視。又向淨悟方便的樹林那邊找過去,地上每走幾步,就能看到血跡。”

嚴霜微微搖頭,道:“那妖婦可沒往樹林那邊逃,看來地上的血跡果然另有緣故。”

葉孤鸞繼續說道:“我順著血跡一路找下去,到了樹林裡,見一棵生長歪斜的垂柳下面的土被人為地翻動過。我感覺有些不妙,扒開土一看,就發現了淨悟的屍身。”

淨念雙手合十,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又道:“淨悟師兄一生剛直,想不到竟被人給害了性命,唉。”

葉孤鸞道:“天行,後面的事你來說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