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校長辦公室,燕裕就在行政樓門口遇到了陳靈韻。

屑公主已經換下了在東北那邊的羽絨服,此時穿著白襯衣、百褶裙和小皮鞋,露出白皙如玉的手臂和小腿。

她的頭上戴著精緻的絲絨帽,手裡還打著一把遮陽傘,優雅地站在花壇邊的樹蔭下等某人歸來。

“這是什麼江海名媛穿搭?”燕裕露出有些辣眼睛的表情,遠離她走了幾步,“哪個夜總會出來的包廂公主啊?”

“親愛的。”陳靈韻笑眯眯道,“我不要求你對衣服有很高的品味,但至少你應該學會認一下牌子……所以我爸爸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燕裕長長嘆了口氣,“聊了聊這次秘境為什麼要保密,然後又試探了下我們之間的關係。”

他滿臉不耐煩地向前走去,忽然視野裡一暗——陳靈韻與他並肩而行,遮陽傘順帶也替他擋住了頭頂陽光的暴曬。

“這確實是他的習慣。”陳靈韻悠悠說道,“他在衡量你的價值,並且評估你可能帶來的隱患。”

“隱患就是擔憂我把你拐走。”燕裕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過至少說明他將伱視若珍寶。”

“嗯哼,我爸爸當然很喜歡我。”陳靈韻笑眼彎彎。

“我看不止如此吧。”燕裕帶著譏諷的口氣說道,“你的思維模式,你的價值觀念,全都跟你父親如出一轍,可見他是將你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

“畢竟我是家裡的獨生女嘛。”陳靈韻笑容不變。

“換言之。”燕裕繼續說道,“你之所以會變得這麼屑,除去你自己的那部分責任以外,剩餘的99%都得歸咎於你父親。”

“我姑且就理解成‘優秀’的意思吧。”陳靈韻笑著說道,“謝謝你的誇獎。”

“不客氣。”燕裕回答說道,“我也跟你爸表明態度了。”

“你最好不要跟他耍花招喲。”陳靈韻提醒他道,“他看人可是很厲害的。”

“無所謂。”燕裕不屑說道,“就算看我不爽,他又能怎麼樣呢?炒了我嗎?”

“開除你是不可能的。”陳靈韻微笑說道,“但他有一萬種方式讓你不舒服,所以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故意惹怒他。”

“想嚇唬我是吧?”燕裕冷笑數聲,呵呵說道,“你爸根本不在乎我對他的態度,只在乎我對他是有利還是有害。只要我還能帶隊打出成績來,他就會容忍我的一切冒犯。”

“並不是。”陳靈韻收起笑容,幽幽說道,“你也說了,他是將我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所以他並不會將他的女婿視為可利用的棋子,而是他需要培養的另一位後輩——或者說,起碼得讓他滿意才行。”

“我知道,但跟我有什麼關係?”燕裕滿不在乎地說道,“他挑女婿不得從那些政治世家裡找嗎?”

“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陳靈韻驚訝掩口。

“你不要預設立場,我們在討論你爸。”燕裕不耐煩道,“你爸給你挑夫婿,肯定是要找京爺那個圈子裡的人,對不對?”

“不對。”陳靈韻搖頭笑道,“應該是找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

燕裕:?

“你是說……修士?”他不確定地問道。

“對呀。”陳靈韻輕描淡寫地道,“畢竟未來是屬於修士的時代嘛。”

“不對。”燕裕眉頭緊皺起來,回憶說道,“你爸剛到那個級別,為了和儘快鞏固自身地位,應該選擇和其他派系結盟才對,而聯姻就是最好的結盟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