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被他帶得微微一踉

“怎麼了?”

“你過來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怎麼看到對面的戰艦在動?”

徐子陵說著把寇仲拉扯到船頭,指著對面水寨大門。

寇仲凝神看去,只見對面許多小型鬥艦隊正衝出寨門朝這邊包抄過來,意圖堵住自己退路。

而被刷成赤紅色,如一座島嶼般的連舟樓船也正緩緩朝江中駛來,想要截住身後艦隊,上面清晰可見站滿密密麻麻的突厥騎兵。

意外的驚喜來得太突然,寇仲張大嘴巴

“這是?”

“還這是那是,趕緊發訊號,對面騎兵既然敢上船,那就讓他們不用在下去了。”

徐子陵拿過一隻信炮,一拉引索朝空中扔去。

信炮飛至半空,稍微作停留,正要下墜之時,突然火光一閃,在尖銳嘯聲中飛向高空。

熾紅光環炸出,化作一輪巨大烈陽,掛在空中久久不散。

後方戰艦看到這輪烈日,猛地一停,隨後原地換行船頭外側,由小至大,魚貫散出。

在空中看去,原先那一條形若直線的艦隊,靠近北岸的線條突然如幾股絞在一起的繩子被人從中剖開,無數戰船如線頭般從中綻出,延伸向江中而去,身後帶起水浪,若一道道繩索纏向那如島般的鐵索連舟。

烈陽道場水寨之中,三艘長約十丈,上遮黑色篷布沒有風帆的怪異船隻聚在一處偏僻水域,周圍沒有其他任何船隻。

這些船本是普通鬥艦,經過機關術改造之後就成了寇仲口中的秘密武器。

對於這些船隻保密要求極其嚴格,不僅禁止外人進出,就連駕船之人也是在道場弟子中特意挑選出來。

韓嚴信就是其中一人,他自小在揚州長大,家中經營著一間鐵匠鋪,在父親的努力之下,雖然跟那些富商豪強無法相比,但全家的日子也算是比較紅火。

父親打了一輩子鐵,不希望兒子也同自己一樣過著這種辛苦日子,所以三年前烈陽道場的一次招生,就把家中獨子送進了道場。

韓嚴信也是爭氣,在道場中讀書用功習武認真,很是有些成績,尤其是數術一道更是有著不凡的天賦。

因此跟幾名師弟一起,被特意選去,跟大師姐修行機關術。

幾年下來,陸續有師弟被選中加入學習機關術之中,不過因為天賦所限,他們到了現在,也就幾十人而已。

而此次出戰,就是他們一展所習的最好時機,韓嚴信身為眾同門中年齡最大,也是機關術造詣最好之人,當仁不讓地成了領軍之人。

此時他正給幾名師弟上課,這幾名師弟都是去年才入門的,不但年紀較輕,而且對於機關術以及數術的基礎掌握還是有些薄弱。

來之前師姐曾囑託自己,讓自己給他們好好地補一下基礎。

“好了,今天就講到這裡。”韓嚴信敲了敲黑板,掃了一眼乖乖坐著的幾名師弟嚴肅道:“回去該做什麼你們應該都知道的,就不用我再說一遍了,現在下課。”

然而,往日裡早該一鬨而散的幾名師弟卻怔怔站在原地。

“師……師兄,你看!”

韓嚴信若有所思,轉身看去,只見夕陽映山,天空之中卻再多出了一輪大日。

“這是大師兄發的訊號。”韓嚴信猛地一個激靈,一下子就從講臺上跳下來往船上衝去:

“快快快,快去通知其他師兄,大師兄的訊號發出,我們要趕緊出發。”

韓嚴信來到座艙之內,只見裡面佈滿了各種搖桿齒輪,他來到自己專屬的船長位置坐下,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檢查油料是否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