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肯德爾男爵的話語,基爾有些奇怪。

他早就從他的騎士訓練老師——克勞騎士那裡,知道了作為騎士效忠的貴族主君有著一身騎士階的實力。

這雖然不是秘密,但真的很少有人知道此事。

他剛才的一切理應被男爵本人知曉,但此時這位還是這樣一副面孔,即沒有怒氣,也沒有驚恐。

‘或許,在男爵本人看來,剛才的事,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畢竟我強闖的理由,也是為了儘快找教士救治他的親近手下。手下人擋住那是它們自己內部的事情,他自己作為主人,卻不能擋住救治。不然以後就沒人忠心給他辦事了。’

基爾也不是傻,將身份放在男爵本人身上,就想到了此處。

鬆了口氣,基爾僵硬著身體,稍微在腳下的馬車上一個短促的助跑,就越過四米寬的馬車間距,跳到了教士們待著的馬車上。

“快將人放下吧,哎,這麼嚴重的傷勢。”

男爵雖然沒指定哪位教士來治療傷員,但幾位不同教會的教士相互看看,一位農神教會的牧手主動的過來負責治療。

這位心裡清楚,各個教會在用神術遇敵上雖然不如一些常年跟戰場打交道的教會有實力。但或多或少的有些能直接用來戰鬥的本事。

這方面,跟他們教會與教士們關係不大,更多的有關他們各自所信仰的神明。

神明的神職中有關戰鬥的,哪怕是不多,只是相關聯,那麼作為神明棋子或者手腳眼睛的教會,也就會有一些戰鬥的神術。

這方面,太陽神教會與財富之神教會都算是半涉足此處。

而工匠之神與農神,就差了許多。

不過此時此刻,並沒有工匠之神的教士們,處於教會戰鬥實力鄙視鏈底端的農神教會,就只好自己主動站出來負責治療。

難倒還讓其他人提醒一下嗎?

那多尷尬。

“基爾,別愣著,將他身上的盔甲卸下,得將傷口露出來。你們怎麼沒先給傷口止血?哪怕用隨處可見的草葉填塞一下也行?”

“啊,哦,我,哎呀,我是一口氣衝過來的,當時還以為你們好找呢,之前還在民兵隊伍裡負責治療,這才沒先止血來著。”

基爾開始難以開口,但很快就將黑鍋甩了出去。

“你沒聽見男爵在召喚我們?怪物又要來了一大批,等下的戰鬥,教會也得出力。”

對方又將黑鍋甩了過來,基爾身軀一扭,便躲開了。

直到這時,他回過神來,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竟然耳朵又能聽到東西!

嗯?

他沒再管面前的農神教士在說些什麼,幾下將傷者的盔甲解開,然後用匕首將受傷的地方衣物割開,顯露出傷口讓教士好處理。

同時用很快的速度將傷者身上較為乾淨的衣服不重要地方割開,面前臨時用衣服碎布,將還在流血的傷口死死堵住。

見到教士點頭表示可以了,基爾這才鬆了一口氣停了下來。

接下來的治療就用不上他了。

直到這時候,基爾才用滿是血跡的雙手解開自己頸甲上的搭扣,隨後卸下了頭盔。

他謹慎的用擦乾淨的手套手指輕擦自己的耳朵。

一抹,手指上的確有出血的痕跡。

“奇怪,不應該啊,明明戰鬥的第一時間我就聾了?”

基爾雖然疑惑,但他自己卻搞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些疑問也不好給在場的其他人說,只能儘量等戰鬥過後,去找克勞騎士商量了。

就是不知道,今日的這場戰鬥,最後到底會是個什麼結果。

基爾順著男爵與其他教士的目光看向遠處,那裡,飛在天空中呼扇翅膀的鷹身人怪,數量更多的從天空中飛了過來。

似乎映照著不詳一樣,隨著更多的怪物襲來,周圍的風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