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被克勞騎士的果斷和冷酷驚了一下,但也只是如此。在他的前世,官面上的力量不管是哪裡,都從來不跟敵人在這種情況下談條件的。

他能理解克勞騎士的用意,但他同樣也知道騎士身手超絕,瞬間將對面幾個末路的打手製服或者殺死肯定沒有問題。

但他沒有。

而是用一句話,就結束了那幾個卑劣者的生命,再帶上幾名無辜姑娘的生命。

弩箭射中身體胸口基本上都是致命傷,不是說不能治療,但顯然倒地的這幾人不可能享用教士們的神術治療。

沒有財產,也沒有資格。

不說斯卡商會的打手,就是在紅房子裡賠笑迎客的可憐姑娘,她們聽說除了幾個過於善心的教會,絕大多數的教會都不會給她們這類人去治癒傷勢與疾病。

真是可悲。

基爾放下了釋放太陽神神力白光的念頭,持著重新回覆灰色劍身的長劍獵殺,走上去不顧倒在血泊中的盜匪口鼻滴血的求饒,揮劍摸了他們的脖子。

至於剩下在瀕死之際徘徊的幾個可憐姑娘,基爾用沾滿了鮮血的鋼甲手套蓋住她們的眼睛,用匕首刺穿了她們幾個的心臟。

克勞騎士一直站在原地,他冷冷的看著基爾的舉動,沒有呵斥或者協助,並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在看到基爾結果了受到致命傷的幾人後,騎士衝著手下民兵擺擺手:“去,將屍體都拖出去吧,再叫上跟著基爾清理店鋪的人手,繼續。”

“是的,大人。”

幾個持弩的民兵嚥了口吐沫,小聲說著話走了出去。

這幾人甩甩手,似乎老是感覺自己的手指上沾染了那些女孩的鮮血,但也僅此而已了。殺人麼,從小他們就聽長輩們說起從帝國遷移過來的故事,故事中沒有好壞,只有同伴們的互相扶助,對抗將手伸向他們的其他任何人。

為了遷移與生存,長輩們做了不少錯事,也做過不少值得稱讚的善舉。

他們總是說,這個世界上最便宜的除了腳下的土地與空氣之外,就是他們這些背井離鄉的遷移民了。

為了生存,也為了搏出一個價值,他們什麼都能做,更不要說殺死無辜的人了。

畢竟是聽命令才下的手,他們這麼告訴自己。

等到手下走完了,克勞騎士走了過來,一把將心情有些低沉的基爾捉了起來。

“行了,今夜還有許多事情要幹呢。別這幅模樣,振作起來。”

基爾點點頭,吐出一口悶氣。

他收起長劍與匕首,也不管上面還在滴落的血液:“房子裡還在的人都出來,你們看到了剛才的事情,跟著斯卡商會在今夜沒有結果,無關人士我們也沒有興趣。這是繩子,自己將自己手腕綁起來,出去讓古洛夫家族的普蘭特先生辨認一下,沒有跟斯卡商會直接聯絡的當場就可以走了。”

說著,基爾從身後拿出一卷繩子,直接往旁邊乾淨的地方一扔,讓這些還躲藏在屋子裡的人自己弄。

話音剛落,一些人就走了出來,不敢去看基爾和克勞騎士,也不敢看地上多具屍體,自顧自的爭搶繩索將自己綁縛起來。

住在紅房子的其他姑娘則撲在了死去姑娘的身旁,用她們此生最為精湛的演技表演著‘痛苦與哀痛’。克勞騎士看的好笑,問了一句她們的管理者在哪裡,算是給基爾一個隱晦的提醒,然後就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雖然在其他民兵進來清理屍體之前大廳只有基爾一個‘外人’,但沒有人敢起什麼其他的心思。

有人在這裡的二樓看到了外面滿街都是被數十民兵殺死的斯卡商會人員,自然知道此時沒有翻身的可能。

於是大廳中的男人都衣衫不整的自縛雙手老實的站在一邊,儘量不讓自己的鞋子踩到地上那不詳的鮮血。

而姑娘們臉哭了個花,又故意從地上沾了些血液將自己弄狼狽,磨蹭的不想綁住手,因為她們還是擔心她們這些人算是半個斯卡商會的人,不知道之後會怎麼處理她們。

基爾輕咳兩下,安撫的說了兩句,這才讓這些人老實的互相胡亂將手腕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