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瑩滿臉緊張,在桌子底下揪了揪李講的衣角:“怎麼樣,你有信心嗎?”

邱靈素雖然沒有開口,但望來的目光中顯然寫滿了擔憂。

她很緊張,生怕在這最後一步失誤,導致自己爺爺治病的希望破滅。

“有沒有信心……看了題目再說。”

在兩女震驚的目光中,李講起身朝著中央的桌案走去。

剎那之間,所有喧譁的聲音都消失了,世界彷彿就只剩下那闊步而行的少年。

安承悅神情一僵,氣得牙關緊咬。

按照規矩,此刻應該是眾人賞析他作品的時候。

別的不說,如果有人能夠冒出一兩句別出心裁的評語,他的文名也能跟著漲。

安承悅深知自己之所以能夠得到如今的地位,除了自己本身具有的實力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為自己的名氣。

在青州,人們一提到作詩就會想起他,生意自然就多。

李講在這個時候冒頭,說輕點是搶他的威風,說重點,簡直就是在砸他的飯碗!

“我倒要看看你能寫出什麼東西來。”

安承悅咬牙切齒,冷笑一聲。

《梨樹》乃是他近些日子最為滿意的作品,自信可以在百草文會橫推一切敵。

所以他並沒有回席,就站在一側,準備看李講的笑話。

李講將其視作不存在,隨意抽了一張紙條,看過之後輕笑出聲,隨手遞給了侍女。

“菊花。”

這又是一個出人意料的題目。

說起來李講似乎轉運了,因為在眾多草藥中,這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簡單的題目了,比“相思子”、“龍葵”這些不知好寫多少倍。

所有人目光炯炯,一起看向李講。

席間的氛圍突然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大多數人眼中抱著期待與好奇,但金明城和安承悅眼中的怨毒幾乎不加掩飾。

“既然安先生作詩之前說了一個故事,那李某也說一個吧。”李講道。

人們忽然一怔,面面相覷,心想。

看來李講是和安承悅徹底槓上了,這都要比,真是年少輕狂。

想歸想,但人們還是靜候李講開口。

“今天文會開始之前,想必諸位都看到了在下狼狽的模樣,在此學生得向曲老賠個不是,真不是我願意失禮。”

“而是學生在來的路上,遭遇了一場襲殺,甚至不得不與邱家隊伍分離。”

一石激起千層浪。

此話一出,頓時如同在眾人平靜的心湖拋下一顆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