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可以看到地下的人小得如同螻蟻一般。

他有著一種淩駕於一切的感覺。

可在這種感覺裡卻少了一個人。

顧念念。

他不承認顧念念的死,他一直沒有放棄找顧念念。

可是他知道。

他恐懼,他不敢麵對自己的恐懼。

自從那天以後,溫庭域的心髒好像有一顆螺絲鬆了,那顆螺絲鬆了以後,心髒這個機器就再也無法轉動了。

他的心散落了一地,他幾乎無法支撐下去。

****

深夜溫庭域回到了溫家公寓。

他走到了天台。

一地的月光清冷。

溫庭域一根一根抽著煙。

門外,溫甜走了進來。

半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比如她的念念嫂子死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顧念念會死。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如果不是她當時把顧念念放走,或者顧念念就不會出事了。

可是自責沒用。

顧念念已經走了,徹底走了。

雖然溫甜怎麼也不願意相信。

可這確實是事實。

顧念念死的訊息傳到了林採晴的耳中。

林採晴哀傷無比,到現在還沒恢複過來。

溫甜知道,林採晴和自己一樣,是因為極度的自責。

溫庭域,溫甜本來再也不想理溫庭域了。

在她眼中,溫庭域,自己的哥哥,就是個十足的渣男,一個害死顧念念的兇手。

可在顧念念死了後,溫庭域的表現卻不像個渣男了。

溫甜不知道用什麼語言形容。

她隻知道,她本來恨透了溫庭域。

可溫庭域現在這個樣子,都忍不住讓她這個妹妹有一絲心痛。

溫甜想,溫庭域到底還是自己的哥哥。

所以這個晚上她接到李姨的電話後,她還是來了溫家公寓。

李姨告訴溫甜。

溫庭域最近頻繁在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