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好只得嘆氣道:‘那這樣吧,戒指我先給你好好儲存著,你什麼時候有攢夠錢了隨時把它取走,我不圖你的東西。’

她說完這話,小A不再言語了。

但從那之後到現在,對方也沒有要還錢的意思,金戒指也就一直被她鎖在宿舍櫃子的最裡面。

如果像虞妗妗說得那樣,自己的無妄之災都來源於這枚金戒指,裡面甚至有死人骨灰,小A還要給她這不是要她去死麼?!

聽完全過程祝檀湘只有一句話想說:

“別借錢,錢一旦借出去咱們就成了孫子,欠錢的才是大爺!”

這一點付清好可太感同身受了,連連點頭。

“不過你這室友也真是……”祝檀湘一時間還找不到合適的形容。

旁邊的虞妗妗懶懶散散支著下巴,打了個哈欠。

她倒覺得,付清好的室友未必知道那戒指中的玄機;

但無論知道與否,對付清好的傷害和折磨已經造成了。

次日一大清早,付清好拿著虞妗妗給她準備好的固魂符等物,言辭感激地拜別了虞、祝二人,氣勢洶洶往學校趕。

“妗妗,祝哥我先回去了,我問清楚緣由就給你們打電話!”

目送著年輕女生輕快許多的背影,社畜青年伸了個懶腰,眼瞼下帶著淡淡青影:

“終於瞭解了這事兒,我也得趕緊去公司了。”

他新入職的公司早上8.20前要打卡,現在時間還早,但青年對自己的運氣很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大機率會在路上碰到一系列瑣事,浪費時間;

因此只能早出發。

一條白皙手臂倏地往他面前一伸。

祝檀湘低頭看去,看到虞妗妗手心裡放著個小瓶,以及一個符包:“給我的?”

虞妗妗點頭弧度很輕,“藥汁祛疤,給付清好畫符的材料還有剩,就做了點轉運符,便宜你了。”

謹慎如她從未真正相信過祝檀湘,她心裡清楚,這段突然締結的‘借住’關係看似平靜,實際都歸功於她的威脅、對方的忌憚和委曲求全。

因此昨夜走陰,她表面把重要的身體‘託付’給了祝檀湘,實則是試探。

她早在自己和付清好的軀殼上疊滿了小陣法,就算外面的護法大陣出了岔子、進入了孤魂野鬼,也佔據不得。

若是祝檀湘心懷不軌,以為能趁機傷了她,那下場也不會那些魂飛魄散的小鬼好到哪兒去。

虞妗妗本以為,就算青年沒有故意害她的膽子,也多少會出些差錯;

最終卻遠超出她預料,對方盡心盡力。

經過昨夜,她對祝檀湘有所改觀,戒備仍存,但沒之前那麼重。

下屬麼,還是得給些好處才好拉攏。

藥汁是由路邊隨處可見的止血野草碾磨製成,轉運符是邊角料;

這些東西對她來說微不足道,心情不錯隨手就弄了。

卻不想祝檀湘看到這倆物品,直接愣住。

半晌他露出笑來,砌出的淺淺臥蠶將他渾身的喪氣、疲憊、以及社畜感一掃而空:

“多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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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熙熙攘攘的天辰寺外,來往香客絡繹不絕。

算命的、看相的、還有自稱是通靈薩滿的……這小小天橋魚龍混雜的方隅之地,竟是彙集了各路傳說中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