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容易。”人馬看向文森特:“那死鳥人就適合這種直接的手段給它教個乖。”

三頭犬沒吱聲。

他笑了一聲:“別說風涼話——現在別說。”

·

記憶紛沓而至,精神海裡,花尋一睜開眼睛,立刻調集元素把自己裹起來。精神海裡本來沒有元素,現在使用的元素來自想象,而很多個體並不具備去想象不存在的事物的能力,同樣,人類也不能去想象一些她沒有見過的東西。她有太多沒見過、不能想象的樣子——但那其中並不包括強大的樣子。

短兵相接,震顫巨響。元素外殼因為絞殺震顫了一下,蛇人已經殺到了。蛇尾不斷收緊,元素屏障哀鳴,但除了最初的時候略有收縮,現在只剩下和鋼鐵蛇尾摩擦角力的刺耳噪聲。蛇尾動了動,露出一些視野,冷著臉的花尋和冷著臉的蛇人目光在沉默中交鋒。

“你反悔。”花尋平靜的說:“你反悔了。”

“……你一直在冒犯我。”蛇人說:“我說過了,我不會允許你再繼續冒犯我。”

冒犯一犯罪分子算什麼冒犯?這算見義勇為!要是我能搖人來,我早就跟你說“跟這種社會敗類講什麼仁義道德,大家一起上對付他!”這樣的話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這裡花尋可以盡情去幻想自己自己強大的樣子——不如說,強大、掌控的狀態,才是一個人類最熟悉的狀態。

之前她曾和蛇人打賭,如果她能在一百次見面之前偷走弗雷德裡希,那蛇人得把弗雷德裡希全須全尾鮮活的送走,如果做不到,那她就心甘情願成為蛇人的信徒,接受改造變成和他一樣的機械造物。

一百次見面,如果天天見也就三個多月。前提是天天見面。

——花尋在說這個話的時候真的沒想到他們天天見面啊!

有病吧,為了縮短賭約時間天天天天天天見面!剛開始他見面又不是上來就真刀真槍開幹,而是進行一些意義不明的追逐遊戲,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然後就把人放過,讓她去確認弗雷德裡希的狀況。

看起來完全是遵守賭約的樣子。

直到……直到她開始推進度。

蛇人短暫的愣了一下,然後就暴怒了。

“……你。”他說:“你大膽——花尋,你大膽!”

“我不允許,冒犯繼續出現。”

情況一下變得很膠著,發生了很多事,花尋已經有點記不得了,她可能陷入了一些應激狀態,不太記得當時發生了這什麼,但記得蛇人想咬她,脖子還是哪,估計沒得手,因為她反抗特別激烈,你知道,人在極端憤怒的時候總會激發一些潛能,花尋也是在那個時候突然能應用精神海的特性,在這裡變得強大到足夠反抗。

並且對強大這件事越來越熟練。

他們兩人勝負未分——或者已經分了,因為蛇人已經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注意力放在弗雷德裡希身上了,終於被花尋抓到了一個破綻。

她把他偷走了。

贏了!

然而另一方並不打算遵守賭約。

因為……花尋……冒犯了他?

哎不是別人推進度和他有什麼關系啊?神經病吧成年人有性生活、額,或者開始嘗試這個東西,難道是什麼不可饒恕很奇怪的事情嗎?怎麼你們機械飛升教派崇尚禁慾,當你信徒還得守貞啊?!

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