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下午才接到電話,有些急。本來是今天就走,威茲曼提到吃飯,他又說可以明天走了。

威茲曼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急還是不急了。

兩人回了家,廚房裡是威茲曼早就準備好的食材,芥川銀今日和同學約去公園野餐,下午還有去遊樂園,大概也是晚上才回來。

“在下和老師一起準備。”芥川龍之介自然地在洗手池下洗手,帶上圍裙,“老師是這個月15號也要去東京嗎?”

“嗯..還沒說好啦,我一去就是半個月的時間了,還是想陪你們再多住幾日。”威茲曼拿了把刀熟練地切肉,聞言停下動作。

他找了一天晚上和芥川兄妹說了自己要去東京研究異能力的事。芥川當晚的表情十分複雜,終於明白為什麼老師問自己這個問題。

自從拿到許可證,港口黑手黨都比以前安靜多了,橫濱的安全終於暫時沒什麼事。不過威茲曼還是問他們要和自己一起去東京,還是他每半個月回來一次。

甚至不用半個月,打個電話,他都能大半夜直接飛過來。

芥川龍之介絲毫沒有猶豫,讓威茲曼去東京。還沒有答案的芥川銀都沒忍不住看向哥哥,她當然知道哥哥有多在乎老師,可回答卻又這麼堅決。

沒有人比芥川龍之介更瞭解自己,更知道自己的性格和個性。可他不是生活在角落裡的蘑菇,他早就被威茲曼帶到了陽光之下,安全地生長。

他不再是流浪貓,也不是那個以為自己會得肺病死在貧民窟的小孩了,甚至以為永遠會折磨他的頑疾如今都幾近根除。

老師已經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那份安全感足以讓他接受威茲曼定期離開工作,也不會患得患失。

芥川龍之介彎了彎嘴角,再次給了威茲曼肯定的答案。

雖然如此,現在聽到威茲曼這麼說,芥川龍之介眉眼舒展,心情很好動作輕快地洗菜、摘菜。

到了晚上,黑澤陣如約而至。像是怕兩個小孩害怕自己,他沒有穿成以往的樣子,換了件休閑西裝。

“伏特加呢?”威茲曼看了眼黑澤陣身後,沒有看到伏特加的影子。

“他說不來。”黑澤陣開口,將腳下的兩個巨大的禮品袋遞給威茲曼,“給他們買的,不知道喜不喜歡。”

威茲曼先示意黑澤陣進來,看了眼那兩個袋子,裡面各類禮物盒,也不知道都包了什麼。他也不接,“你帶的禮物,你自己送。”

他就知道。

黑澤陣攥緊禮物袋,芥川龍之介和芥川銀大概是聽到聲音也走了出來看向他。

“這是我的學生黑澤陣,這也是我的兩個學生芥川龍之介,芥川銀。”威茲曼給這三人介紹。

三個本來就不善言辭的人面面相覷,無處開口。

青年銀發綠眸,舉手投足間帶了股很淡的香水味,巧妙地掩藏了硝煙的味道。

只不過在黑白之間遊走時間太長,眉眼之間侵略性過強。下一秒,黑澤陣就將禮物袋遞給了兩人,“禮物。”

芥川銀張了張口,不知道怎麼稱呼,只好說了聲謝謝。

氣氛比自己想象得好多了,威茲曼拍了下手。

“好了,你們先在沙發上等著,還有一道湯馬上就好。”

他快步走進廚房,又探出頭,“誰也不準進來幫我。”

三人聞言停下要過去的腳步。

黑澤陣站在客廳,電視旁擺了一個相框,是老師和這兩個小孩的合影,還有一隻貓。看起來是冬天,因為他還看到了一個雪人。

他沒有看到過雪人,黑澤陣淡淡想。

“在下見過你和老師的合照。”見黑澤陣長久地站在那個相簿前,芥川龍之介還是上前道。

黑澤陣想了想,大概知道了是哪個照片,臉色更黑了。

完全沒注意到黑澤陣臉色變化,芥川龍之介仔細想了想那張照片,“好像是三個人的合照。”

黑澤陣抿了抿嘴,“我知道是哪張照片。”

他看了眼廚房,在想威茲曼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做飯。以前他只有義大利麵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