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便的話就去趟京都,和那些高層和禦三家見一面。”國常路大覺雙手揣進和服袖子裡,老神在在,“剩下的,想怎麼做就看你了。”

他閉上眼神品茶,一副丟下不管的樣子。

出身陰陽師一脈的他當初因血脈相似,明白那群老人是怎麼想的,在禦三家的事上面也多是放養的態度。

不過這以後都是年輕人的事了。

聽出來中尉放任的語氣,威茲曼緩慢地眨了眨眼。

禪院甚爾拎著兩個購物袋,手裡抱著一個被衣服裹得厚厚的孩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積雪中。小孩乖得很,正趴在他的懷裡扣肩膀上的黑色釦子。

要吃吃晚飯時,他才發現奶粉都已經喝完了。自覺沒以前不靠譜,禪院甚爾還是拎著惠出來覓食。

“馬上到家,你就可以吃飯了。”禪院甚爾用手掂了掂惠,小孩咯咯地笑。

不遠處的路燈下站著一人,穿了件黑色大衣還戴了頂帽子,很高的個子,看不清臉。禪院甚爾眯了眯眼,舔舔下嘴唇,踩雪過去。

靠在路燈下的男人突然抬頭看過來,那張臉也暴露在禪院甚爾的面前。

禪院甚爾靜靜盯了幾秒,嗤地一聲笑了,兩個購物袋“啪嗒”一聲被他扔在雪裡。

像是不相信這人就站在他面前,禪院甚爾空出另一隻手抹了把臉。

人還在。

還走過來了。

“這是惠?”

“快把他抱走。”

禪院甚爾迅速把惠交到威茲曼懷裡,威茲曼下意識伸手抱住軟綿綿的小孩。

一個非常不怕生卻也不外向的孩子,意識到自己換了一個人抱,只好奇地盯著威茲曼看。

威茲曼摸了摸他的臉。

明明在深夜,卻並沒冷到哪裡去。看來禪院甚爾還是靠譜的。

他又給小孩掖了掖衣服,以防透風。

禪院甚爾拎起購物袋,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盯著面前這人。

“我們總不能就在這裡站著吧?”

“行,去我家。”禪院甚爾點了點頭。

“你回來這件事?”

“還沒告訴陣。”

“我猜也是,你怕他生氣吧?”

威茲曼遲疑看了禪院甚爾一眼,“你比以前情商高了。”

“就當你誇我了。”禪院甚爾哼了一聲,“你是回來幫我看孩子了?”

威茲曼停下腳步,兩人此刻已走到公寓樓下,惠在威茲曼的懷裡昏昏欲睡。

禪院甚爾和五年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非要說有的話,眉眼間成熟了很多。

威茲曼也沒掩飾,直言說:“確實和惠有關。京都去不去?”

“我當年和那老頭說過,這輩子不進禪院家的門。”

“砸他家門呢?”

“這個嘛,那就可以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