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茲曼:“聽過一次。”

不過是上輩子聽說的了。

感覺威茲曼的語氣有些低,五條悟面帶疑惑:“你好像並不因為這個異能力的存在而開心。為什麼?”

就五條悟他知道的那些,大多數的咒術師都想獲得不老不死的能力。

可面前的人並沒有因為這件事開心多少,甚至語氣過於平淡。

“不會變老不會死亡,永遠保持年輕的模樣,但是周圍的人卻在不斷地老去、死亡,這是一件很孤獨的事。”威茲曼語氣平靜地說出這般殘酷的現實,那是以往他不斷企圖逃避的現實。

現在,他選擇了另一種方式去面對這種現實。

“孤.獨?”五條悟重複了一遍這一個陌生的詞語,眼裡閃過不贊同,“強者不都是孤獨的嗎?”

身為強者,從出生的那刻就攜帶著超越常人的能力。

那樣的實力決定了他註定就是孤獨的,最強只有他一個。

五條悟抬眸望著他,仍然穿著那件白色的和服,雪白的頭發在夜裡極為顯眼,像是一小處的光源。那雙蒼藍的眼眸不解、疑惑,甚至是理所當然。

威茲曼靜靜地看著他幾秒,很輕地笑了一聲,“之前我問過你一個問題,還記得嗎?”

不明白威茲曼為什麼轉移話題,五條悟應了一聲。

“看。”威茲曼指向他們腳下的夜空。

不同於剛剛京都的夜景,此刻他們腳下燈火通明,無數的燈光閃耀著,像是銀河般流淌在河的兩岸。

“這是...”五條悟驚訝地看向這片震撼的夜景,“東京?”

“很美吧。”威茲曼也看向地面,這是一片他常年在空中巡視的景色,看了多少遍也沒有厭倦過。

兩個人此刻都安靜地看著地面的夜景。

“我會離開。”五條悟突然出聲。

威茲曼沒有驚訝,平靜的眼眸沒有波動,鼻音“嗯”了一聲。

“和那群人生活在一起,想想都不可能。”想到禦三家那群人,五條悟面露嫌棄。哪怕之後要繼承五條家,他也絕對要在其他地方買房。

大不了京都、仙臺、東京、橫濱,去哪裡出差就買一棟,他有的是錢。

“那我也回答你上一個問題,強者不都是孤獨的。悟君現在會這麼覺得,是因為你生活的這片地方沒有變過。”

威茲曼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天才都是成群結隊來的。”

還是沒有忍住,他摸了摸五條悟的頭。

被威茲曼這麼大膽的動作震撼,五條悟抓狂道:“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摸過我的頭!”

確實。

從小到大被當成神子對待,哪有人會想去摸五條悟的頭。

威茲曼無辜地舉起手,“就當這是第一次,不然你也摸摸你的頭?”

五條悟臉頰鼓起,看向威茲曼比自己高出不少的身高,尤其是那頭柔順的銀發,早就想試試觸感了,“不行,我也要摸你的頭。”

“好吧。”威茲曼好脾氣地笑了笑,聳了聳肩,而後微微彎下身。

和剛剛仰視的視線不同,完全是平視的目光。

五條悟又一次整個人落到那雙淺色的眼眸之中,絲毫不意外地在裡面看到自己的倒影。他抬起手,青年也隨之善解人意地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