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去看…家。”黑澤陣抿了抿嘴,“路上也沒有人跟蹤。”

之前和威茲曼住在一起的時候,家裡有很多這種包裝的麵包。他也知道威茲曼經常下午的時候去麵包店,都是固定的這一家。

威茲曼捏緊手中的麵包袋,心中思緒萬千。

他想說其實他吃飯不挑剔,什麼都能吃,並不是不吃那家麵包就活不了了。

但是現在手中的麵包在此刻卻載著面前人的真誠,甚至在笨拙地告訴他什麼是將心比心。

威茲曼低頭開啟麵包袋,從裡面拿出一個柔軟的麵包遞給黑澤陣,“下次不要冒險了,我吃什麼都可以。”

黑澤陣抬眸看了威茲曼一眼,弱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大口嚼起了麵包。

威茲曼一口一口吃著麵包,心裡說不上來的滋味,第一次覺得這個麵包這麼好吃。

見黑澤陣吃完,他又遞過去一個,溫和地笑了笑,“今天沒有昨天的那麼疼了,應該是在慢慢痊癒了。”

黑澤陣停下動作,看了眼威茲曼的手臂和上面礙眼的繃帶。每看一眼,藏在心底的恨意就會增加一分,又被強制性壓制下去,潛藏地生長。

“不要擔心,沒有問題的。”威茲曼安撫他。

“嗯。”黑澤陣低眸,遮住眼裡的神色。

吃完早餐,威茲曼讓黑澤陣帶他去了最近的一家銀行,取了一些紙幣。

出了銀行後,他又強制性塞給了黑澤陣一大半居多。在這些地方,紙幣會更好用一些。

黑澤陣本來不想拿,但是威茲曼說博洛尼家族一半的人都見過他,之後他也不能出來買藥品或是買一些家居,只能靠黑澤陣。

而且他還是黑澤陣的老師,本來就需要照顧黑澤陣,只是因為他現在受傷了沒有辦法,所以用錢來代替了。

總之藉口很多,威茲曼說起話來是一套一套的,再加上黑澤陣本來就沒有工作,十幾年下來也沒攢過多少錢,只不過還沒答應,紙幣已經被塞進口袋了。

威茲曼滿意地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兩人買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去正規藥店買了一些需要的藥物。在有黑手黨的地區,正規的藥店要比小黑診所安全一些。

到家後,威茲曼從購物袋裡掏出紙和筆。沒看到威茲曼買這些,黑澤陣一愣。

“雖然目前比較危險,學習的進度還是不要落下。”威茲曼拍了拍紙,“只是目前比較危險而已。”

他早就深刻認識到了讓黑澤陣讀書的重要性。以前還是他好不容易說服,才讓對方開始學日語。

但是現在,黑澤陣難得鬆口,威茲曼覺得他可以適當地逐漸地加一些其他學科的東西。

黑澤陣:……

看著青年難得興致沖沖的模樣,黑澤陣難得也妥協下來。

無論左手還是右手受傷,都不太會影響威茲曼寫東西。只不過右手確實更方便一些。

他示意黑澤陣搬個凳子坐在他身邊,自己則是低頭在紙上寫東西。

黑澤陣看著威茲曼純熟地指使自己的場面,皺了皺眉,卻又依照威茲曼的意思,坐在他的身邊。

黑澤陣看了會兒威茲曼的字,又移開目光,距離很近,他甚至能看到威茲曼右手手腕上留著一道淺又圓的疤,有點兒像牙印。

是威茲曼自己咬的?

不太可能。

黑澤陣好奇心不太重,想了一段時間又移開了視線,繼續看威茲曼的字,不安的情緒也逐漸冷靜下來。

“好了,今天先學這些吧。”威茲曼寫完,示意給黑澤陣。

外面博洛尼家族尋找威茲曼快找翻天了,房間內只有黑澤陣拗口地讀日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