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言蜜語。”話雖如此,陸純熙臉上笑容不消。

齊恆緊了緊抱著陸純熙的手,微微側身替她擋住換了方向的冷風,問道:“你受了寒,再吹風會受不住,我送你去清越道觀?”

“不想去。”陸純熙搖頭齊恆聽陸純熙如此說,也不強求,扶著人起身後,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陸純熙肩頭,道:“我記得前不遠有一座破廟,不如去哪裡避避風,將衣服烤幹。”

“嗯。”陸純熙點點頭。

破廟距離河邊確實不遠,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二人便到了。

這座廟是一座關公廟,只是多年不曾有人前來參拜,也無人修繕,這關公廟破敗不堪,就連關公像也陶土脫落,色彩褪去。

好在屋頂未破,尚可遮風擋雨。屋內還有幹燥的茅草以及蒲團。

齊恆帶著陸純熙進入,讓陸純熙坐下休息,齊恆轉了一圈,竟然在角落的地方找了一些幹燥的枯枝。

將枯枝撿起點燃,看著慢慢燃燒,升騰而起的火焰,齊恆道:“有些過路旅人遇見雨雪也會再次停留,所以才能找到這些可以燃燒的枯枝。”

陸純熙點點頭,走到一邊將濕透的外衣除去,然後披著大氅走到火堆旁開始烤幹衣服。齊恆知道陸純熙此時只穿了中衣,雙眼直直地盯著火光,不敢看向陸純熙坐的地方。

見他如此,陸純熙又是好笑,又是感動。

二人靜坐,一時間竟是無話可說,氣氛不免有些尷尬。

“你......”

“你......”

二人轉頭看向地方,同時開口。

“你先說吧。”陸純熙笑盈盈道。

“你為何不願去道觀?”齊恆是想起方才陸純熙說不願去道觀,不由問道。

“所謂大師,不過沽名釣譽之人。”陸純熙搖頭。

聞言,齊恆不由好奇,問道:“你曾見過那大師?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陸純熙並非對他人胡亂評價的人,能夠如此說,其中必然有所隱情。陸純熙道:“三年前我出府為祖母選生辰禮物,在街上看見明輝大師在一賣梨的攤子行偷竊之事。後來被一人揭發,可他舌燦蓮花,硬是說得那攤主將梨心甘情願地送給了他。”

齊恆立刻想起先不久宮中的言論,恍然道:“難怪他第一次看見瑾婕妤就出言說瑾婕妤命格好,看來他這是賣你面子呢。”

陸純熙點點頭,“應當是的。”畢竟如果被她拆穿,明輝可就是殺頭的大罪!

“純熙,你方才是想說什麼?”齊恆問道。

陸純熙抿了抿唇,道:“你心中,對趙愷雲是否真的很在意?”

聞言,齊恆一愣,唇角的弧度怎麼也壓不住。他伸手將人拉進懷裡,下巴抵在陸純熙發心,低語,“純熙,你總是這般,總是這般輕易打動我的心,你叫我,如何是好?”

陸純熙不語,心道你何嘗不是。

陸純熙將自己入宮之前,和趙愷雲之間的糾葛與齊恆細說——趙愷雲強娶、內務府總管薛定安的相助。

“只是我進宮沒多久,薛總管就告病出宮休養了。”陸純熙嘆道。

提及薛定安,齊恆似有感觸,也輕輕一嘆,道:“你很幸運。”便不再提了。

二人一番交談,方才的尷尬的氣氛已經消弭無蹤。

此時陸純熙的衣物已經烤幹,她便取了衣物換上,身上總算不再是濕漉漉的,舒服了很多。

陸純熙想起先前失去意識前看到的那群黑衣人,問道:“剛剛那些人,是你的暗衛?”

“嗯。”齊恆點頭,並不瞞著陸純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