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陸純熙彎了彎唇,出了山洞。

山林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種草木,其中當然包括了陸純熙要找的藥草。找到了藥草,陸純熙就立刻返回了山洞,途中發現距離山洞不遠處就是一條山泉,便又折過去拿水囊裝了泉水,這才回到了山洞中。

走進山洞,就看見齊恆靠坐在山壁上,雙眼緊閉著,呼吸微不可聞。陸純熙大驚,慌忙跑過去,“齊恆?齊恆!”

“怎麼了?”齊恆睜開眼睛,微微蹙眉,“這般慌急,可是發現了有追兵?”

見到齊恆睜開眼睛,陸純熙鬆了口氣,搖頭,“不是,我只是看見你閉著眼睛,以為......”

陸純熙說不下去了,但齊恆也懂了,笑道:“傻丫頭,我是習武之人,習慣將自己的呼吸壓到最低的時候,你別擔心。”

陸純熙點點頭。她把水囊遞給齊恆,道:“我順便找到了水,你喝一些,我搗藥草。”說著,已經找了石頭清理了一番,然後把藥草放上去,開始搗藥草。

齊恆接過水囊喝了一口,看著陸純熙的背影,眼裡浮現出暖暖的笑意。“先清洗傷口,再上藥。”陸純熙拿幹淨葉子裝著搗碎的藥草走到齊恆身邊,拿起水囊,道:“清洗的時候會有些疼。”

“沒事。”齊恆哪裡會怕什麼疼,讓陸純熙動手。

陸純熙從袖袋裡取出一方絹帕打濕了水去擦拭齊恆腰側肌膚上沾染的血跡,在靠近傷口時,動作更是輕柔幾分,唯恐弄疼了齊恆。

“你不必如此小心,我不怕疼。”齊恆安慰似的道。

“可是我會疼。”陸純熙脫口而出,齊恆怔怔地看著她。山洞內一時間陷入安靜,半晌,齊恆才低低地笑了起來,“我的陸姑娘啊,你總是這般,輕易亂我心絃。”

陸純熙微微紅著臉,“你別笑了,傷口又開始流血了。你傷口有些嚴重,要縫針。”

“好。”齊恆點頭,卻沒見陸純熙動作,不由奇怪,“怎麼了?是沒有銀針嗎?”

“不是。”陸純熙搖頭,她的袖袋被她特意改過,所以裡面裝著的東西都沒丟,但是袖袋不大,根本裝不了什麼東西,所以......“沒有麻藥。”

“呵......”齊恆笑起來,“我當是什麼大事,沒有便沒有。你直接動手便是。”當年在暗衛營,這樣的傷不在少數,多的是沒有麻藥的時候,還是挨過來?而且那時受得傷更重,不知比這疼多少倍。

聞言,陸純熙雖然還是不放心,但此時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從袖袋中取出銀針放在火上烤了烤以作消毒,便在齊恆身上動起針來。

“齊恆,你不是在江西打仗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怕齊恆的注意力全在傷口上更覺得疼,陸純熙說話轉移齊恆的注意力。

齊恆知道陸純熙的用意,也配合,道:“皇兄猜測漠北三皇子別有心思,所以在我取得關鍵反擊戰勝利後,就下密旨召我前來。”

聞言,陸純熙也並不意外,畢竟當初在漠北的時候,齊燁的一些舉動就已經表露一些端倪,她只是沒想到皇上會密旨召齊恆來漠北。

雖然想得到這些,陸純熙也並未多在意,左右朝堂之事她也做不了什麼。她更擔心齊恆當初在江西的事情,“那反擊戰如何?你可有受傷?損傷如何?”

“我能受什麼傷。”齊恆原本放在陸純熙側臉上的眼神忽然移開,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口道:“軍隊損傷不大。”

陸純熙專注給齊恆縫針,不曾發現齊恆的眼神變化,但察覺到齊恆的身體那一瞬間的僵硬,以為是太疼了,忙又找了個話題,“皇上又是如何猜出三皇子的心思的?”

“唔”陸純熙話未落音,齊恆便忍不住悶哼一聲,陸純熙手一僵,再不敢動作。齊恆低下頭,抬手握住陸純熙僵住的手,繼續縫針。

“漠北三皇子北怗,生性狡詐,卻是個至情之人。”齊恆解釋道:“當年漠北大皇子還在的時候,北怗曾與其爭奪一美人。漠北崇尚決鬥,所以為了那個美人,北怗和漠北大皇子站上了決鬥臺。漠北大皇子也因此而死。

漠北皇雖不滿,但一來這有事上決鬥臺本就是漠北民風,二來這是北怗和漠北大皇子同時決定的。所以漠北皇也不好多加苛責。但可笑的是,”齊恆嘲諷地勾了勾唇,“那個美人進了三皇子府後沒活幾年就死了。”

說話間,傷口縫合已經完成,陸純熙徹底鬆了口氣,拿起搗碎的藥材敷上,然後撕下一截幹淨的裡衣為齊恆包紮好。如此,包紮才算徹底好了。

直到此時,陸純熙才察覺自己背後衣服已經濕透了。

“辛苦了。”齊恆俯身,一個輕吻落在陸純熙的嘴角,帶著憐惜與心疼。

陸純熙一愣,在齊恆退開之時反客為主,湊上前,吻住了齊恆的唇。齊恆也愣住了,陸純熙的性子雖然比一般女子強硬,但心裡也是羞澀的,極少會如此主動。

齊恆沒有愣多久,伸手攬住陸純熙的細腰,將人往自己懷裡壓,更深的吻回去。陸純熙顧忌他身上的傷,並不敢太往他身上靠,在察覺自己沒力氣後,就慌忙推開了齊恆。

齊恆笑著看陸純熙,眼裡的愉悅清晰可見。

陸純熙扶著膝蓋低低喘氣,微微抬頭,就對上了齊恆帶著愉悅的眸子,立刻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