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純熙引開追兵之後,齊燁與蘇瑾嫣等人又是在隱蔽之處待了一會兒,確定追兵皆已遠去之後,立刻動身往邊境趕。

如今沒了追兵,齊燁等人的速度卻是絲毫沒有放慢,反而盡可能地加快了幾分,就連蘇瑾嫣也堅持不願休息。齊燁心中明白蘇瑾嫣是擔心陸純熙,想盡快趕到邊境以求援兵救下陸純熙——他們都心知肚明,雖然追兵的目標不是陸純熙的,但是難保追兵沒有抓到遼疆帝皇而遷怒陸純熙,從而殺了她。

齊燁心中也焦急,也沒有勸說蘇瑾嫣休息。

眾人馬不停蹄,一整日都在趕路,就連吃東西喝水也是在馬背上直接嚥下去,沒有時間細嚼慢嚥。齊燁和蘇瑾嫣哪裡吃過這樣的苦?可思及還身處危險中的陸純熙,硬生生忍了下去。

“快到了。”衛易鞭打著座下馬匹,聲音嘶啞。馬兒叫了一聲,卻是有氣無力——即便是千裡馬,這樣奔波也受不住。

“嗒嗒嗒” 前方忽然傳來強健有力的馬蹄聲,齊燁臉色微變。護衛著齊燁和蘇瑾嫣的侍衛和暗衛也都變了臉色。

他們此時都已經是強弩之末,若是來者是友人,自然好,可若是敵人,怕是會......全軍覆沒。齊燁揮手示意眾人停下,隨後看向衛易,問道:“這樣的情況,該如何應對?”

衛易抱拳,快速道:“回皇上的話,如今我等人少且因長途奔波,處於劣勢。卑職以為,當以智破力,設陷阱以伏之。”

齊燁點頭,道:“既如此,設伏之事便交予你。”

“是!”衛易立刻帶著手下人準備起來,此時原本只是隱隱的馬蹄聲已經愈發清晰,想來再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能與來人正面對上了。

“來了”前去放哨的護衛回頭對著已經埋伏好的侍衛做口型,下一刻,一隊騎兵出現在眾人視野裡。護衛立刻看準時機拉緊了手裡的繩子。

馬蹄被繩子絆到,馬步就慌亂起來,發出一聲聲嘶鳴。馬背上的人立刻用力拉著韁繩想讓馬匹安靜下來,但收效甚微,就在這時,有長箭飛去,來人立刻拔刀阻攔。

一片混亂中,有人驚撥出聲,“衛易?”

正拔刀砍向馬腿的衛易一愣,看向出聲之人,竟是發現乃是相熟之人,“易衛?”此人與他乃是相鄰,曾因相似的名字鬧了不少笑話,後來易衛前往邊疆,自此,再未相見。

其他人發現兩隊人馬中有相識之人,動作不由頓住,這一來,便顯露出了來者的領頭者。衛易跪地抱拳,“卑職參見六爺!”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都凝神看去,果然那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男人正是應該在遼疆與西瀛邊疆打仗的齊恆!看到齊恆,衛易心中明白,來的不是敵人!是友軍!

衛易鬆了口氣。

雖然沒有能清楚來人搞了一場烏龍,但好在無人受傷。衛易為自己的莽撞對齊恆請罪。齊恆出入皇宮,對於衛易也有幾分印象,吩咐其他人都退下,問道:“皇兄呢?”

齊燁帶著蘇瑾嫣被兩個暗衛護在後方,此時見前面的情況,也走了出來,“小恆。”

“臣弟參見皇上。”齊恆翻身下馬,抱拳請罪,“臣弟救駕來遲,請皇兄責罰。”

齊燁搖搖頭,“你來得已經足夠快了。”從遼疆與西瀛交界處到達與漠北交界處,即便是快馬加鞭沒有五日也是到不了了,但是從他傳旨到現在,也不過三日左右。

是的,早在齊燁收到江西捷報的時候,齊燁就已經在部署了。

早在當初江西大捷,齊燁便密信給齊恆,詢問江西軍營詳細軍情,得知江西連連取勝,大局基本已定之後,就秘密傳旨讓他帶著一隊人馬全速趕往漠北。

齊恆眼角餘光在四周掃過,卻並未看見那一張熟悉的臉龐,疑惑地視線不由落在了蘇瑾嫣的臉上。蘇瑾嫣接收到他的視線,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齊恆心下一沉,但不敢在此時詢問,只能壓下內心焦急,對齊燁道:“皇兄,如今已經靠近邊境,最多一個時辰,便可到達安全的地方。”

齊燁點點頭,換了身下疲憊不堪的馬,由齊恆帶著人護衛著離去。

其後路程一路平靜。

如齊恆所言,眾人騎馬往安全地方去,快馬加鞭之下,不過半個時辰,就已經能夠遙遙看見齊恆等人提前搭建好的帳篷。

留守營地的人並不多,只有兩個人在巡察,看見齊恆等人回來立刻上前迎接。

“參見皇上、娘娘、六爺。”士兵行禮之後,便牽著馬去喂草。齊恆帶路引二人去帳篷。因為是臨時搭建,帳篷裡的扮相很是簡陋,至少是齊燁、蘇瑾嫣從未見過。但此時二人都沒有介意。

三人進入帳篷沒多久,便有士兵端著清水進來,蘇瑾嫣取了帕子扭幹遞給齊燁擦臉。齊燁按回蘇瑾嫣的手讓她先整理自己,然後俯身捧起清水潑在臉上,“在外面沒宮裡那些講究。”齊燁取了幹帕子將臉上的水擦去,對蘇瑾嫣道。

蘇瑾嫣點點頭,打理自己。

打理好自己,蘇瑾嫣忽然跪下,對齊燁道:“皇上,純熙引走追兵,如今也不知情況如何,還請皇上派人前去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