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齊恆與楊偉前去江西兵營巡察的時候,並未帶多少人,而如今返程卻是帶了不少人。主要是為了被困於囚車的陳越幾人——此案涉及極廣,規模極大,但是職位最高之人,莫過於陳越孫智幾人,所以這幾人要帶到京城面見皇上。

被關押在囚車裡,陳越幾人的臉色都極為難看。看守計程車兵知道他們所做的事情,對他們也沒有好臉色,只不過短短一夜,這幾人的模樣就狼狽憔悴不少。但喚不起眾人的絲毫同情。

因為要押送陳越等人,回程的時候多了人,速度就因此慢了許多。這天眼看快到午時,距離下一個落腳點卻還有些遠。楊偉索性下令就地紮營,休息片刻,吃個午飯。

齊恆依然是紈絝子弟的模樣,從梨花木的馬車上慢騰騰的走了下來,下馬車的時候還一副柔弱地讓陳鶴雲扶著。

齊恆模樣生得好看,雖然是弱柳扶風的樣子,但憑心而論,還是很好看的。但對於鐵血漢子們來說......

......紮眼睛。

楊偉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只是假裝紈絝子弟而已,六爺這是不是太過了?楊偉心想,讓手底下的人把幹糧給齊恆送過去。

不知齊恆真面目,但是隱約猜到齊恆不簡單的李奇這次是自告奮勇要跟著押送隊去京城的。接過楊偉手裡的幹糧,李奇往齊恆的方向過去,忽略了紮眼睛的一幕。

“六爺。”李奇把幹糧遞過去,陳鶴雲抬手接了,看了幾眼,嫌棄道:“這麼硬邦邦的東西,你讓我家主子怎麼吃?”

那嫌棄的嘴臉,和紈絝身邊逼良為娼的惡徒一模一樣。

李奇沉默了一秒,又把幹糧從陳鶴雲手裡拿了回去,陳鶴雲一愣,就聽見李奇說,“卑職拿去給六爺烤烤,烤烤就軟和了。”說完,一溜煙兒的跑了。

陳鶴雲摸著下巴看了兩眼,說,“主子,這小子還挺好玩兒的。”

齊恆瞥了他一眼。

“撲稜稜”一隻雪白的鴿子猛地沖了下來,因為來勢太猛,有些剎不住。陳鶴雲腳尖點地,向上竄起一寸,將鴿子抓在了自己手心。

身姿矯健,其勢如風。僅憑這一手就能看出陳鶴雲身手不凡,李奇剛好回頭,將陳鶴雲的身姿映入眼裡,心中不免升起一絲豔羨——他若是也有這樣的身後就好了。也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六爺絕非表面上所表現的那麼庸才。

陳鶴雲把信從鴿子腿上解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小竹筒上的標記,他把信紙往齊恆手上一遞,“主子,是姚夕送來的。”

齊恆接過信紙,手腕一轉,信紙被藏入袖中。他轉身回了馬車,這才取出信紙展開看。信中內容不過寥寥幾筆,卻讓齊恆皺起了眉頭。

陳峰元染指私礦,如今我在礦中做巡察之事。

“主子。”陳鶴雲是拿著被李奇烤軟和的幹糧上的馬車,他把幹糧和水都遞給齊恆,問道:“姚夕說了什麼事情?”

自幼與齊恆長大,齊恆待他也極為寬厚,導致的結果就是——不怎麼遵守主子的事不多問的原則。

齊恆也並未在意,隨手把信紙拋過去,接過幹糧吃起來——他並非錦衣玉食長大,最為困苦的時候,連硬邦邦的幹糧都沒得吃。

陳鶴雲抬手接信紙,展開一看,詫異道:“私礦?”齊恆沒理他。陳鶴雲又看了一遍,皺眉,“看來,在初期做給黨羽看的安撫期之後,姚夕被排除在關鍵環節之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