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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海鎮。

吳妙真看起來極其疲憊,一身行商打扮,鞋子上沾滿了泥漿。從開了一條縫的牢門擠進了,走兩步回頭看一眼。

“怎麼樣了?”白興邦撲到鐵欄杆上,急切的問道。

“找到了。”

聽到’找到了’三個字,白興邦一口氣松下來,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他有活路了。

“找到了馬家,說是他們家老爺沒在家,再問就不理我了,我轉了幾道手,總算請出了馬家的大管事兒,塞了十兩銀子,說是他們家老爺外出遊歷去了,問去哪兒遊歷了,說是他們家老爺行蹤不定,問什麼時候走的,什麼時候回,他就鬼扯,一句實信兒都沒有。”

吳妙真的話聽的白興邦剛剛落下的心一路往上提。

“我就覺得事兒不大對。”吳妙真壓低聲音,“就多放了幾個人,馬老爺確實沒在家,可馬老爺去哪兒了,他們馬家竟然沒人知道,是真沒人知道!”

吳妙真一臉驚悸。

他們馬家確實沒人知道他們家老爺去哪兒了,就是這不知道的時間上略有出入,晚了幾天。

“什麼時候不見的?”白興邦緊緊抓著鐵欄杆的手不停的顫抖。

“沒能查清楚,早了七八天,晚了四五天,到底怎麼回事?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兒?不能跟我說說?”吳妙真關切無比的看著白興邦。

白興邦臉色蒼白。

這個時間正好能和黃主事態度變化對得上。

難道是世子爺查到馬申明瞭?

不可能!

馬申明和他說的話,出他口入自己耳,絕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難道是馬申明要把自己甩出去當替罪羊?

“白先生!”吳妙真微微提高聲音,喊回了白興邦的思緒,“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了?你不能這麼一言不發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幫你!”

“不該你知道,我不能告訴你,是為了你好,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容易。”白興邦晃過神,“你這是剛回來?”

“嗯。”吳妙真極其肯定的’嗯’了一聲。

她確實剛剛回來,把馬申明給世子爺送過去就立刻過來了。

“你覺得馬家有什麼異樣嗎?”白興邦呆了片刻,問道。

世子爺不可能查到馬申明,除非馬申明主動去找世子爺,可他主動去找世子爺能有什麼好處?

“他們家大管事焦慮得很,還有,大管事走的時候撂了一句,說是要去辦祭田的事,這事兒我也讓人查了,說是大管事把馬家三百多畝最好的水田給了族裡做祀田,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事?馬家這事兒做的怎麼像是在安排後事?”

白興邦腦子裡嗡嗡作響。

難道是從一開始,他就是被扔出來來的棄子嗎?

要是從一開始他就是棄子,那他怎麼會被世子爺拿到,也就順理成章了。

他們讓他出面栽贓,要是栽贓不成,那就把他推出去送死頂罪。

白興邦太陽穴突突的跳著,氣憤,後悔,恐懼從心底爆發而起,沖的他心在狂跳,腦子裡混亂成一團。

“我要見黃主事!來人!我要見黃主事!我有話說!我有隱情!”白興邦狂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