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你是怎麼侍候你家世子妃的?”顧硯點著晚晴先挑剔道。

晚晴低眉順眼一聲不響。

“你怎麼回來了?事情辦好了?這麼快?”李小囡先問了句,“平時這個時候早睡了,今天睡不著。”

“一身的汗,我去洗一洗。”顧硯沒答李小囡的話,轉身往旁邊淨房進去。

李小囡跟到淨房門口接著道:“你怎麼回來了?”

“讓廚房送點吃的過來。”顧硯沒答李小囡的問話。

“你是晚飯沒吃還是中午飯也沒吃?”李小囡一邊揮手示意晚晴,一邊問道。

“在別業吃的中午飯,是因為我趕過來你才睡不著的?心有靈犀?”顧硯笑問。

“你挺高興啊,事情辦好了?”李小囡又問了一遍。

“等會兒再和你說。”

李小囡站了一會兒,退回榻上坐著等顧硯洗好出來。

片刻功夫,顧硯一身月白衣褲,散著頭發出來,廚房當值的婆子送了碗銀絲面和幾樣小菜進來。

“你這麼快回來,應該來不及辦好你那些事,可你又很高興。”李小囡坐在顧硯對面,欠身往前,仔細打量顧硯。

“我哪兒高興了?明明不高興。”顧硯點點那碗銀絲面,示意他要吃飯了。

李小囡不說話了,看著顧硯三口兩塊吃了那碗麵,接過淡茶給他漱口。

“從平江城出來的時候很不高興,縱馬跑了一路疏散了,就高興了。”顧硯伸著懶腰,往後靠在靠枕上。

他的高興好像是起自在岸上看到伸頭看向他的李小囡,他很想和她說說這兩天碰到的那些事。

“你們平江府鄉下踩水車的時候要唱水頭歌?”顧硯問道。

“對啊,你聽到了?今年雨水少,田裡灌水都要踩水車了。”李小囡想著從前,有幾分恍惚。

幾年之間,她們姐弟的生活天地懸殊。

“在鹽官縣聽過幾句,你去過鹽官縣嗎?”顧硯抬手指在李小囡額頭點了下。

“去過,我還在鹽官縣買過幾個織工。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身邊那些人都是從小跟著我,都是在京城長大的,到鹽官縣怎麼打聽?”顧硯沒好氣道。

李小囡連眨了幾下眼,噗一聲笑出來,“那你聽水頭歌也沒聽出那歌唱的什麼吧?”

顧硯攤手,“剛進鹽官縣就醒悟過來,我讓吳妙真去打聽了。何承澤跟我說了些話,我覺得他跟從前很不一樣了。”

“你覺得他是你的人了?”李小囡明瞭的問道。

“聰明!”

“那你的差使就能事半功倍了。”李小囡嚥下到嘴的話,換了句。

她覺得何家要是像劉靜亭的劉家那樣,秉承的是那位大當家的遺令,那何家就不會是任何人家的人,何承澤應該是覺得現在的顧硯,或者只是現在的顧硯要做的事符合何家的目標,利同而合。

這些只是她的猜測,沒必要說給顧硯聽。

“最近是農忙時候,農田的事很有意思,也有很多學問,明天我帶你騎馬去看看怎麼樣?”顧硯問道。

“好啊!”李小囡眼睛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