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換衣裳。”顧硯回轉的極快,坐到李小囡身後,伸頭接著看。

“你看不懂。”李小囡寫的很快。

顧硯看了一會兒,皺起眉,字倒是都認識,連在一起還真不懂。

顧硯伸手拿過榻幾上一疊寫好的紙,一張張看,看到最後一張,這一張差不多能看懂了。

“寫好了?”看著李小囡停下筆,顧硯立刻問道。

“今天的好了。”李小囡放下筆,用力往上伸懶腰,顧硯拉住她兩隻手,“再往上,用力,屏氣。”

“好了好了!我不練功!”李小囡用力拽回兩隻手。

“這是什麼意思?”顧硯把唯一一張看懂的紙懟到李小囡面前。

“你阿孃對你真好,好到這份好連我都包裹在裡面了。”李小囡一聲長嘆。

顧硯從後面伸頭往前,仔細看李小囡的神情,“這話什麼意思?”

“文家最近出了件事。”李小囡挪了挪,和顧硯面對面,顧硯眉頭皺起,剛要說話卻被李小囡伸手指堵在嘴唇上。

“你別說話,先聽我說完!文家四太太死了,你知道這事兒吧?”李小囡問道。

“我能說話了?”顧硯先問了句。

“不能,你點頭搖頭就行了。”

顧硯點頭。

“這事兒是沈嬤嬤跟我講的,沈嬤嬤還講了文家四爺怎麼認識的四太太,文四爺怎麼怎麼非卿不娶,兩個人怎麼怎麼好,文四爺怎麼怎麼對四太太無微不至,比你對我還要好,好了整整十七年,去年的時候,文四爺突然就厭倦了,沈嬤嬤說文四爺對四太太太好了,照顧的太周到了,離了文四爺的照顧,四太太熬了一年多就死了。

“這事兒是個引子,後面沈嬤嬤講了很多,沈嬤嬤講話講究得很,兜了好多圈子,總結一下就是男人是靠不住的,得靠自己,我得能自己立住腳。”李小囡拍了拍顧硯。

“我能說話了?文四能跟我比?阿孃怎麼能跟你說這些?你覺得阿孃這是對你好?”顧硯有點拿不準他阿孃這是什麼意思,想幹嘛。

“當然是為了我好。”李小囡從顧硯手裡拿過那張紙,舉到顧硯面前,“我想了整整兩天,擺在我面前的有三條路,第一,賭一把,萬一呢;第二,照沈嬤嬤說的,像阿孃那樣,做一個能撐得起整個睿親王府的世子妃;第三,做個帝國首富!”

顧硯哈哈笑起來,“這第一條就一個賭字,看來你不準備賭一把,第二條,一二三四五條,把我列在第一位,不錯不錯!你這首富下面就格致兩個字,這是準備做個能撐起整個睿親王府的世子妃了?”

“不是,我決定選第三條,我要當首富。”李小囡拍著那一疊宣紙,“這些都是賺錢大法。”

“那咱們王府怎麼辦?”顧硯揚眉問道。

“阿孃才五十出頭呢,我先當首富,再學著管家。”李小囡嘿笑道。

“你也算是考過秀才的人,難道不知道像咱們這樣的人家出面做生意就是與民爭利?”顧硯學著李小囡嘿嘿笑了兩聲。

“知道啊,我背過聖訓,我這些生意都是市面上沒有的生意。”李小囡頓了頓,看向顧硯,“我現在還沒找好要做的生意,要是找到了,肯定先跟你說,你點了頭我再去做。”

顧硯一邊笑一邊點頭,“阿孃那邊你怎麼應付?你都說了阿孃這是為了你好。”

“先拖一拖,我還有一屋子賬呢,還有你的賬,等我把賬都理好再說。”李小囡想嘆氣。

這是麻煩事兒,麻煩就麻煩在王妃真是為了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