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半個月後,她離開了北城回到家時,才發現主任說的那筆補償,根本沒有那麼多。

加起來一萬塊都不到。

她立馬聯系學校的人事,卻被對方告知,沒錯的。

怎麼會沒錯呢?

按照她的工資,往最少了算,至少也有兩三萬塊吧。怎麼到手才九千塊!

這差的太多了!

電話那頭的工作人員解釋:“冷老師,按照合同規定,學校給你發的工資,是每個月一千五哦。”

“怎麼會是一千五?那是底薪,不是嗎?”

“但工資結算方式就是這個標準,已經給過您補償了。如果有異議,您可以提出訴訟。但學校這邊走的流程,是沒有問題的。而且您已經簽訂了自願離職合同。”

也就是說,就算去起訴,勝算也不大。

因為是自願離職,學校出於人道主義還給了補償。

冷遙知這才想起來,從去年開始,學校的工資就分兩筆發放。

一筆是工資,一千五百塊左右,另外一筆以獎金的形式發放,不屬於工資。但那筆錢更多,是課時費和各種福利補貼加在一起的。

原來從那時候開始,學校就已經開始計劃裁員了。

冷遙知站在自家門口,撥出一口氣。

她還是太年輕了。

玩不過資本家。

沒有工作的這幾天,冷遙知以為自己失眠會有所好轉。但她好像更焦慮了,因為沒有經濟來源,但要用到錢的地方卻不少。

工作似乎是她的天。

而沒了工作的她,感覺天要塌了。

葛翠金還不知道她是離職回家,還以為她就請幾天假。

等她出院回到家,發現冷遙知已經把自己全部的東西都搬回家時,她的天也塌了。

與此同時,冷遙知接到了她發小顧枝枝的電話。

說她最近在打離婚官司,她的老公不僅出軌,還家暴。一度以丈夫和孩子為主的她,天也塌了。

顧枝枝的電話剛掛完,另外一個發小淩雪的微信彈了出來,她說,“遙知你在哪!緊急呼叫!我剛差點被我老闆性侵,我撩起袖子跟他幹了一架。好家夥,他當場炒了我魷魚。”

“我可能要離開北城,回老家啃老了。”

“可是,我好像很難過。”

冷遙知看完微信後,兩眼一黑。

行吧。

大家的天,都一起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