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來找朋友玩,一不是欺負你們惡人聯盟,二不是為民除害,你們不願意幫我們叫人,那我們自己去——明明我沒什麼都沒做,只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也不行?”

鶯芝隊伍裡,先前開口譏諷範四的女生又一聲呵呵,翻了個白眼。

青年一口氣噎在喉嚨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臉憋得漲紅。

女生已經跟著隊伍一起,徑直越過他們這些人,朝著村子裡的某處,揚長而去了。

“村長,您看他們——”

“看什麼看。”萬德全冷著一張臉,“去個腿腳快的,知會德輝一聲,能不讓阿措出面就盡量別讓阿措出面,另外去把阿措小妹也叫出來。”

有人忙應:“好,我這就去!”

萬德全盯著鶯芝等人,眼睛眯了眯:“——再給我好好問問德輝,還想不想村子好好過日子了。”

“要是想,就讓他把阿措娘給藏好,不管阿措怎麼鬧,也不能給這些人找見。”

“知道了!”

“阿措娘?”跑腿的小夥子飛快離開,剩下的村民問出了疑惑。

這跟阿措娘又有什麼關系?

雖然阿措娘確實也不清白,但問題是,現在人都已經死了,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萬德輝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唉,這些人啊,估計就是為了她來的。”

……

人多到底勢眾。

一路上,鶯芝等人雖然先後碰到了好幾個從家裡出來檢視情況的村民,但卻無一例外,沒人敢攔。

所有人在見到他們之後的反應,都是從驚訝到駭然,最後變成驚疑不定。

尤其是幾乎大多出人都能在短暫的震驚後準確地認出,這幫子進村匪徒一樣的人裡,最當中那個,赫然是之前被他們抓捕過的那個丫頭——

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無聲無息地在村子中蔓延著。

既想圍觀,又擔憂恐害怕,最終只能退避三舍,不敢直接面對,都遠遠地綴在了後邊。

鶯芝帶隊,走得並不快。

她不急不慢地,還跟隊伍裡帶著的那個“守村人”聊了幾句。

雖然是她單方面說,守村人只會吱吱啊啊,吃自己的東西。

不少媒體人心有所觸,也都把這一幕拍了下來,打算之後可以出一篇以“守村人”為核心的稿子。

又走出一段距離,一扇和村裡其他院落相比、相當氣派的大門出現在眾人面前。

瓦數相當大的一盞燈泡高懸門頭上,鶯芝抬眼看去,大門上方,山水畫為底的瓷磚上,五個大字工整地排布著。

——【家和萬事興】

對開的大門上,貼著的年畫門神早已褪色破爛,兩側的對聯也是差不多的境遇,依稀能辨認的字跡,讓人不費什麼力氣就可以拼湊出當年新貼上時的樣貌。

【福旺財旺運氣旺】

【家興人興事業興】

之前,她來去俱是匆匆,根本沒有時間多加打量。

如今看來,這門頭題字瓷磚,再加旁邊的對聯,八九不離十,就是萬措的手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