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勝見狀,連忙也把鏡頭移動,轉向了孟書越看著的方向。

段慶之抱臂站著,因為距離不算近的原因,表情有些不太分明,見孟書越看過來,他抬起手朝她揮了揮,有來有往的,恰到好處給予著回應。

【這就是書越關山的老公?看著還行吧,勉勉強強說得過去】

【這在現實中已經很帥了好嗎!說人家勉勉強強的手邊有鏡子沒,看看自己啥樣呢?】

【好吧,他挺帥的,感覺也很會收拾自己,和關山大大郎才女貌誒】

【啊啊啊這就是事事有回應嗎,我磕了!】

【他旁邊那個小哥哥也好帥啊,這年頭帥哥都紮堆出現?我怎麼就一個也遇不到呢】

【小鶯都說這對能白頭到老了,這門婚事我允許了!】

……

【我覺得你們還是別那麼早下定論吧,小鶯的語氣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吧】

【小鶯不是一直都公事公辦的態度嗎,怎麼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哪回事啊?】

孟書越沒有在直播間,也看不到彈幕,根本無從得知觀眾們以及她書粉們的想法,但於她而言,此時其他人作何感想,也並不重要。

她萬萬沒想到,這樣卑劣的自己,竟然還能得到一段可以共度一生的婚姻。

她的丈夫對她事事依從,無微不至,她卻自始至終都抱著別樣的心思,這豈止是對不起他啊,但他竟仍然可以和她共度一生——

萬種心情湧上心頭,喜悅、愧疚、自慚形穢……孟書越眼眶發澀,鼻尖也酸,複雜的情緒一時亂作一團,根本理不清楚。

她回過頭來,看向鶯芝,組織措辭準備道謝。

卻見鶯芝似乎還有話沒有說完,向來只是禮貌微笑的臉上竟顯出幾分遲疑之色。

孟書越一愣。

鶯芝斟酌了片刻,緩緩開口,續上了剛剛的話:

“只是……”

只是——當這兩個字緊緊跟在一件好事之後出現時,它的分量,和“但是”簡直有得一拼。

孟書越剛剛落回去的心髒被這兩個字一激,又一次高高吊了起來:

“……只是?”

鶯芝似乎還在考慮措辭,直播間裡的觀眾們以及現場的圍觀群眾們也都是大大豎起了耳朵。

都能一起白頭到老了,還能有什麼波折和轉折?

“你的要求只是白頭偕老的話,那隻要你願意,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鶯芝又重複了一遍先前的結果,孟書越隱隱察覺到了一些不對:“什麼叫做,我願意……就可以?”

“因為這段關系能否繼續下去,全在你於的想法和態度。”

鶯芝道,“但我想,在做出決定之前,有件事你要知道。”

她說得認真正經,孟書越心髒猛地漏跳了一拍:

“……什麼事?”

鶯芝的語氣淡然中又夾帶了幾許的感慨,她目露憐憫,看著如同站在懸崖邊上,等待最終宣判的孟書越:

“你的丈夫,他有契兄弟。”

……契兄弟?

這個對於當代人來說幾乎是有些陌生的詞彙突然出現在這裡,讓孟書越這個本該對它很是熟悉的作者都有些茫然。

她清秀的面龐上露出明顯的疑惑,顯然正在處理這一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