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有的時候是當局者迷。我看路二公子對你也並非無意。”

秦頤一聞言心跳驀然漏了一拍,路霽安對她有意?她怎麼沒有看出來。

秦頤一摒除這些紛雜的思緒,對秦頤甄道:“五姐,路霽安不合適做夫君。”

她低垂著眼,屋內只有一盞油燈,帳內昏暗,秦頤甄也看不清秦頤一眼底的情緒。

“確實,他的確不會是一個合格的駙馬。”秦頤甄附和。

就路霽安那副眼高於頂的模樣,一看便知他做不出那些駙馬唯公主之命是從的事兒。

姐妹二人又轉了話題,聊西北風光,聊日後的生活,漸漸地,室內陷入寂靜。

聽著身旁五姐平穩的呼吸聲響起,秦頤一翻了個身背對秦頤甄,心緒複雜。

今日被五姐點破,她也才驚覺自己似乎真的對路霽安有些不一樣。

偏偏就是如此,她做不到像從前那般隨心所欲的利用他。

如果真的因為改變了劇情而導致她死亡,那為了秦氏江山的穩固,為了百姓不受戰亂之苦,為了父皇母妃能夠安享晚年,死她一人似乎也是值得的。

剛恢複記憶的她一定會覺得這時的她瘋了。

一直以來她都想要好好活著,活得安逸,活得自在,但她也知道,人總是要為了自己所求的東西付出代價。

前世的教育,讓她知道生命至上,也明白大仁大義。

隨著時間推移,前世種種漸漸模糊,反而這所謂的書中世界到越發清晰。

世事無常,誰又能說她自己不可化解那血光之災呢?那算命的也沒說是必死的結局不是嗎?

胡思亂想一通,秦頤一便睡去了。

而前院的路霽安,在院子裡練了一夜的劍。

陳既、卓然被動靜驚醒前來檢視,就見路霽安一人在院中練劍,時而輕盈如燕,時而又有雷霆萬鈞之勢。

看得出來,劍主人此刻心情不佳。

同樣因今日陳既又在危急時刻在和順公主面前表現一番導致心氣不順的卓然見此,命侍從拿來自己的劍,對路霽安抱拳道:“見路二公子在此練劍在下有些技癢,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路霽安聞聲停下動作看向卓然,語氣毫無起伏道:“來。”

二人就此纏鬥在一起,院中不斷發出兵器相接的鏗鏘之聲。

一柱香不到的功夫,路霽安鋒利的劍尖直擊卓然脖頸,劍尖攜帶著主人的內力強勢而來,就在卓然以為路霽安來真的,自己今日非死必傷時,那閃著熠熠寒光的劍停了下來,之後被主人收入劍鞘。

卓然額間劃過冷汗,嚥了嚥唾沫道:“久聞公子武藝高強,今日切磋下來,果然名不虛傳。”

在迴廊下看熱鬧的陳既見路霽安今日這為了洩憤都願意搭理卓然,本就按耐了一路想要與之切磋的心蠢蠢欲動。

“路二公子,改日你我二人可否切磋一回?”

考慮到他已經和卓然戰過一場,陳既善解人意道。

路霽安偏頭望去,對陳既的好意並不領情,面無表情道:“不必,你直接來。”

“可……”

陳既還想再說些什麼,路霽安卻並不給他廢話的時間,利劍出鞘,直接飛身向陳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