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樓流出,最後被那些文人知曉,然後鬧得沸沸揚揚。

這個時候他在做什麼呢?

在朝堂上想著法子對秦頤一、秦頤甄施壓,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將這兩人徹底踩死,讓其再難翻身,又計劃著之後如何整垮王家。

好得很,又一次被兩個丫頭擺了一道。

卓相氣得冷笑,如今自己若是再繼續利用那些鬱郁不得志的學子鬧事,怕是秦頤一等人也會利用那些心思浮動的女子來抵抗。

為今之計,只能看永安帝那邊是如何作想了。

不過就永安帝那種窩囊模樣,若是見到那樣的書信怕是心中好不容易動搖的想法又會隨之變化。

“既然查不出源頭就給我將那些東西毀了,萬萬不能讓那些東西流到陛下面前知道嗎?”他厲聲道。

那屬下領命而去,卻在無人處面露難色。

雖然這些東西擴散的範圍不算大,但文人之間相互傳閱的東西,又能夠隱瞞到什麼地步呢?

這個道理,想必相爺也是知曉的,安排他們如此行事,不過是圖一個心安罷了。

的確,大齊雖不像是歷史上的朝代那般重文輕武,但文人無論在何時都備受尊崇。

那些大肆褒揚女子的文章初初現世,朝中便有人知曉。

只是礙於如今的帝王以及丞相等人對於公主都是那般視若無睹的態度,這樣的文章他們自是不敢聲張。

當然這樣的人也不過是京城的一眾邊緣小官,至於能夠接觸到政治權利中心的人,都被這段時日公主與丞相、尚書的鬥法所牽扯,即便是想要中立,也不得安生,自是沒有精力去管什麼文章不文章的。

直到他們發覺此事時,這些東西早已被廣泛傳閱,至少那些平日裡極愛舞文弄墨的人無人不知。

皇宮內,看著手中有理有據的文章內容時,陰沉了兩個月的臉色總算是有了幾分笑意。

他將東西放下,對坐在一旁仍舊有些戰戰兢兢的寧王道:“你處理政務的能力不行,這些東西倒是寫得很好。”

本以為又要被罵的寧王一愣。

今日父皇忽然傳他進宮,之後便沉著一張臉對他一同逼問,問他如今流傳甚廣的那些文章詩詞是不是他的傑作。

以為父皇這是不滿他對女子的褒揚,又要去折騰兩位妹妹的他自然死不承認,可是父皇畢竟是皇帝,就算是一個平庸的皇帝,那也是與卓相和王尚書那等人鬥智鬥勇,勉強維持了朝堂平衡的人。

一番先禮後兵、威逼利誘之下,寧王發現自己被套話了,無奈之下只好老實交代。

只是父皇並未直接對他出言訓斥,而是命他將那文中的內容重新寫一遍以供他閱覽。

他一頭霧水地照做,之後便等著父皇的怒火降下。卻沒想到父皇竟是這樣的反應。

寧王雲裡霧裡想要說些什麼,便聽到小妹急匆匆的聲音響在外:“父皇,您把大哥怎麼了?”

話音剛落下,便見小妹氣喘籲籲站在眼前,擔憂地看著他,像是要確定他是否有事一般。

永安帝見秦頤一這副模樣,冷哼一聲,正想要說話,便又有一道急急忙忙的聲音響起:“父皇,您息怒,大哥他是為了幫我們。”

秦頤甄說完,同樣看著坐在一旁的寧王,目露擔憂。

此刻的寧王更加迷惑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永安帝冷眼看著這一個二個兄妹情深的模樣,面上冷漠心中卻歡喜。

“怎麼,在你們心裡我就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麼?”

這話一出,姐妹倆哪裡還不知道是自己回錯了意。

那日在寧王府請求大哥、三哥幫的忙便是寫文章,大哥最愛詩詞歌賦,在那些文人聚集的地方有著一定地位。

對於才情極佳的人,很少有男女之別,在大齊,只要你有真才實學,必定會受到文人的尊崇,即便是青樓的妓子,也會被人贊一句才女,那些能夠動搖人心的東西,在這樣的地方被流出是最好不過。

不過因著事情又雜又多,那日過後,秦頤一便只派手下的人盯著此事,她和五姐一心在朝堂轉移卓相等人的注意力,與父皇裡應外合演著戲,三不五時就要弄出點事來供卓相等人消遣,倒是忘記將大哥即將要做的事跟父皇知會一聲。

兩人才得知大哥被召進宮,又聯想到近日鬧得轟轟烈烈的事,便知不好。

畢竟為了做戲做得逼真,不引人懷疑,大哥也是參與其中的,如今事情鬧得不算大也不算小,以現在父皇的態度,知曉喜愛詩詞的大哥參與了此事必定是要將人召進宮中臭罵一頓給外人看的。

而秦頤一、秦頤甄生怕父皇會真的將大哥罵一頓出氣,便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不過現在這樣的局面,似乎是她們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