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路霽安……”秦頤一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

但瑾貴妃這個過來人一眼便瞧出女兒的不對,聽出她言語中的未盡之意。

她驚訝地看向女兒,有些意想不到,心底又有著隱秘的歡喜。

“不過,我暫時還不想成婚。”

一句話,又將瑾貴妃心中的那點隱秘澆滅。

明白女兒這話的意思後,她擰著眉開口:“既然你二人對彼此有意,為何又不想成婚?莫不是你……”

瑾貴妃的美眸越睜越大,想到野史中記載的那些公主養男寵的事。

“一一啊,路霽安可不是願意給人當男寵的人,你可不要……”

“母妃,你這是想到哪裡去了?”秦頤一氣極。

“那你是?”

“女子科考的事一日未定,我便一日不安心,更何況天下男子大多不靠譜,若是路霽安日後變心,我懶得應付。”秦頤一說。

“懶得應付便不應付,你是公主,他若是敢逾矩,你將人休了便是。”瑾貴妃仰著下巴,有些倨傲。

秦頤一聽著母妃霸氣的話,心想母妃這姿態放在古早小說中果然很反派。

“說的也是,不過還是讓我再考慮考慮吧。”秦頤一說完,又安撫瑾貴妃幾句,說明日自己會去一趟侯府看外祖父後便溜走了。

秦頤一知道,前朝已有許多朝臣見不得她和五姐都二十的老姑娘了,不僅沒有成婚,還屢屢插手朝中之事。

她雖是公主,也想著要改變些什麼,但免不了還是會受到部分條條框框的束縛。

她沒有想過不嫁人,但就算是嫁人,也得是她自己自願,而不是被人拿捏。

翌日一早,秦頤一去到宣平侯府,見到了宣平侯,不過無論她如何試探,宣平侯都一如往常一般,看不出絲毫破綻,也不見他提起其他事情。

秦頤一挫敗地回到宮中,將這個訊息帶給了瑾貴妃,瑾貴妃也拿不準父親的心思。

想了幾日,她幹脆自己出宮去見宣平侯將事情挑明,最後直接將帶去的太醫留在了宣平侯府,命他照看侯爺的病情。

當日瑾貴妃回宮後臉色不算好,只不過就連秦頤一也不知他們父女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漸漸接近年底,十一月初六這日,是永安帝壽辰。

永安帝年近四十,一向保養得不錯,看上去也算年輕。

這次四十歲的壽辰,他本不想大辦,奈何今年他的兩個女兒給他長臉,民間對皇室的罵聲都少了不少,高興之下,永安帝決定今年好好舉辦一次壽宴。

秦頤一苦勸無果,有些心累地想,怪不得書中皇室最後被滅呢,得了點陽光就燦爛。

好在瑾貴妃是一個極會掌家之人,壽宴上除所需的吃食酒水算是尚好以外,其餘都不奢華,包括舉行壽宴的地方也是宮中,其餘不少東西都可用從前留下的,省了不少錢財。

壽宴這日,宮門口的馬車排起了長隊。

永安帝與瑾貴妃身著從前製作的華服一同出現,秦頤一等皇子公主緊跟其後。

眾人齊齊起身跪拜。

絲竹管絃聲響起,宮宴正式開始。朝廷大臣以及家中親眷此時此刻笑容滿面,舉杯祝賀皇帝壽辰。

永安帝的確心情不錯,笑著喝了不少酒。

卓然看著永安帝下首笑意盈盈的秦頤甄,眸色暗沉,很多事情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前世她對那些所謂的家人簡直就是深惡痛絕,而今生對皇室的感情卻越發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