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他們一行人的聲譽有了,號召力也就相對要強些,到暴雨傾盆那一日,便能夠更快更好的勸說百姓撤到其他地方避開洪水和滑坡。

書中說,這一次的災情來勢洶洶,根本不等當地官員和百姓反應。所以,一切迫在眉睫,他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問題。

京城,右丞相府。

“聽說咱們那兩位公主在西北動作頻繁,似乎將賑災一事做得不錯啊。”王尚書抿了口茶,對對面的右相說道。

這話看似是贊揚,實則語氣裡的不以為意十分明顯。

“動作大又如何,國庫本就空虛,也只能支援她們走這一段了。”右相看了看窗外的晚霞,緩緩嘆息道,像是與好友閑聊一般,絲毫聽不出他對落難百姓的擔憂。

王尚書聞言,笑了笑。

似想起什麼,他看著對面的右相道:“你家二郎到了那邊倒是可以好好歷練歷練。”

右相聞言,聽出他的試探之意,只微微揚了揚嘴角,應和道:“二郎的確缺乏歷練,此去長長見識也好。”

王尚書聞言,心中冷哼。別以為他不知道卓然在背地裡幹的那些事。自家女兒一腔痴情他不聞不問,倒是上趕著討好公主去了。

卓家打的一把好算盤,先是毀了兩家的婚約,又知曉自家女兒非卓然不可,一邊哄著他王家,一邊又想求取公主。

想得倒是美。

二人寒暄幾句,維持著面上的和氣,王尚書便出了丞相府。

回到書房,右相看著仍由餘溫的茶杯微微出神。

卓家與王家是世交不假,但王家出了不少皇後後妃。太後也是王家所出,是以王家一直以來都隱隱壓了他卓家一頭。

直到新皇登基想要與手握政權的太後抗衡,漸漸扶植起了不少新貴勢力,連他成了一人之下的右相,多年蟄伏經營,才有瞭如今卓家與王家在朝堂漸漸平分秋色的局面。

不過王家一向張揚慣了,所以不明局勢之人還以為王家在朝堂仍舊鼎盛。

只是王家野心勃勃,盯著九五之尊的那個位置多年,可他隱忍了那麼多年,又怎會願意繼續居於人下呢?

面上的平和是要維系的,畢竟如今也不是撕破臉的時候,但若是想要那個位置,還得各憑本事不是嗎?

他起身來到桌案旁,提筆迅速寫下一份信,封裝好,對著外面揚聲道:“來人。”

不多時,一道黑影出現在書房內。

“將這封信送到二公子手中,你親自去,務必保密。”右相嚴肅道。

那人領命退下。

夜幕降臨的相府書房內,右相一人站在窗邊看向蒼穹,他知曉,自從退婚一事後,王、卓兩家便不可能再同進同退了。

京城不知從何時起,流傳出王家女兒與他家二兒子糾纏不清的謠言,長子不堪其辱,妻子也對這幢婚事不甚滿意。

一年前,那王家女兒不知為何竟然親自上門退親,以為是王家那邊意思的他當時十分憤怒,只是冷靜下來想到如今兩家的情況後,他還是應了長子的請求將婚事退了。但王家女兒想要嫁給他的二兒子,那也是不可能之事。

若是王家對那個囂張跋扈的女兒少些縱容溺愛,他也不會順水推舟退了這門親。

遠處天邊群星閃爍,右相心想,這京城,怕是要變天了!

西北,黃沙漫天。

“殿下,京城來信。”護衛統領將手中的一封信件遞給正在監督官府發放糧食的秦頤一。

這幾日,他們一行人在離開淩河縣後又輾轉多處,將幹旱的賑災糧食和銀錢發放給災民。

秦頤一擦了擦剛剛施粥的手,將信件接過,轉身進了身後的屋子。

開啟信件,是周大人的手書,信上說,這幾日右相等人在朝堂上叫苦連天,說國庫空虛,西北的賑災錢怕是難以湊齊。

秦頤一看完冷笑一聲,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些人的確虛偽。

一邊說著女子難成大事,一邊又對她處處提防。

還好她早有準備。

秦頤一提筆回信,告訴周大人不必憂心此事,銀錢和糧食一事她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