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你是因我而傷,我原以為你武藝高強,應當可以對付那些人,是我考慮不周……”秦頤一自顧自說著,越說越覺得自己真該死,就因著書中將路霽安說得過於強大,自己便忽略了,此時的路霽安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還不是書中後期無所不能的大反派。

“不是,這是我與人打鬥所傷。”路霽安打斷秦頤一的話。

活了近十八年,這刀口舔血的日子過得多了,還是都一次有一個人會因為他受傷而愧疚,真新奇。

“你跟人打鬥所傷?”秦頤一頓足,震驚地抬頭看向身旁的男子,見他臉上一派稀鬆平常。

“難道是我以為的那個打鬥?”跟人切磋武藝,將他自己傷成這副模樣。

路霽安心中那點新奇還未消散,看著忽然停下,聲音不自覺拔高的小公主,下意識點了點頭。

“你真是不要命了,你以為一個人能夠活下來很容易嗎?活著已是不易,偏偏還有你這種人不愛惜性命。”秦頤一氣憤道。

因著前世對生命的渴望,她真的不理解也不喜那些不愛惜自己性命之人,她總覺得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你既已說活著不易,那又為何要活?”路霽安盯著她因扶著他有些泛紅的臉道。

“那你可知許多人只是想活著便拼盡了全力,或許還以失敗告終。”想到前世的種種困苦,以及今生的前路艱辛,秦頤一眼眶漸漸濕潤。

路霽安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般大,有些手足無措。對渾身是刺、滿眼算計的秦頤一他應對得遊刃有餘,但對此刻淚眼汪汪、情緒失控的秦頤一,他不知如何是好。

“對不住,人人都有自己的抉擇,我不該這般失控,將情緒發洩在你身上。”不過片刻,秦頤一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對路霽安道。

“我們得快些,你的傷拖不得。”

路霽安見她這般大起大落,有些愣神。

自那夜秦頤一找了信得過的太醫給路霽安醫治後,兩人便再沒見過面,只秦頤一時不時以表妹的名義派人送些藥過去給路霽安。

那個為了精進武功,直接找人拼命的瘋子,想必在上藥這一塊定是不會上心,她想,這反派對自己還有用,不能死得這般早。

對於溫陽公主給路霽安的賞賜,路家一眾人又是嫉妒得不行,但自那次被宣平侯敲打過一次後,一眾人還是安分了不少。

路霽安躺在床上,修長的手握著手中的瓷瓶把玩著,這是秦頤一送來的藥。

想起月光下小公主通紅的眼眶,激動地質問,以及情真意切的遺憾,路霽安覺得,她像是經歷過她口中所說的那些一般,可她自小生活優渥、備受寵愛,又怎會有那般情緒呢?

他有些想不通。

令路霽安想不通的秦頤一此刻早已記不起那晚的種種,此刻的她,看著秦頤甄鮮血淋漓的後背,怒火中燒。

姐妹二人約好今日前去林中狩獵,比比二人的箭法是否有所精進。

二人興高采烈去到林中,不多時便分道而行。

秦頤一這邊倒是很順利,不一會兒便收獲頗豐。

而秦頤甄那邊卻遇到了卓然。

秦頤甄因著從六妹那裡知曉了不少事,是以在卓遠跟自己行禮後,她只淡淡說了一句“免禮”便欲走。

奈何卓然不依不饒,二人又多說了幾句。

恰巧被來尋卓然的王景靜見到了。